第68節(2 / 3)

南宮玉蟾守在陣眼之下,帶了多名武藝高強的兵丁扼守,防的就是有人毀掉它。天曦看了看他,知道多說無益,便拉開架勢準備動武了。  “七公主。”  南宮玉蟾卻一反常態,不再是陰陽怪氣的強調,反倒是麵容平靜的看著天曦。隻是頭上手上的繃帶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既然是各為其主,我想就沒有多說的必要了。”天曦對於此人,任是如何也喜歡不起來。

“各為其主?如此說七公主是以——東方咎為主?”  “當年楚郊一戰以後,我便已不再是七公主了。而於東榿,我既入後宮為妃,斷沒有二心的道理。”  “可那東方咎分明就是個地地道道的女人!”南宮玉蟾聽了天曦的話難掩失態,那言下之意,不僅是立場的歸屬,還明明白白的表示了情感的所向。  看著突然激動起來,白淨的臉上湧起猩紅的南宮玉蟾,楚天曦靜了一下,竟然笑了起來。腥風血雨的戰場上,嘶喊砍殺聲驚天裂地,多少人生死懸於一線間,兩個陣營借此甚至就能決定江山易主的時候,楚天曦,如汙泥之中獨立的一支白荷,竟然綻開這多少年無人敢問其項背的一張絕美嬌顏,雲淡風輕的笑了起來。    背負了百轉千回的糾纏折磨,承著難以言喻的身傷心傷,這笑裏,摒去了家國情恨,看淡了人世糾葛,把這滿目的血流成河都不放在了眼裏,  “江山世事這多少年的恩怨,不也就因為,她是個女人麼?”  “我不管江山世事!我隻問你!你究竟是什麼迷了心竅!這十幾年,你又她圖了什麼?!”

“世間情愛,不過為個投緣。一眼到心之下,計較了許多,就得不償失了。至於所圖,嗬嗬,”天曦的笑益發濃鬱起來,  “我圖她顏容絕美,天尊貴胄,文韜武略,權縱天下。不知道這個答案,南宮公子可滿意?”

南公玉蟾啞口無言。看看天曦,又轉去掃了一眼遠處拚殺的汗塵滿麵血汙遍身的東方咎,竟是失了神,不知想著什麼。    雲崖子發現了這邊的異常,縱起身形,幾下便躍了過來,  “你居然還有氣力到這戰場上來,為了你那個妖孽小情人竟是連命都不要了!”

說出來的話字字咬牙切齒,可見已經恨之入骨。話音未落,劍鋒已經劈了出去,天曦見他凶狠,連忙集中精神,舉劍來迎。二人十幾個回合下來,畢竟身上傷口未愈,雲崖子又是起了必殺之心,天曦漸漸就見手軟。  雲中子在遠處憑內力挑翻幾輛萬刃車,天曦這邊尚來不及救援。雲崖子劍路一偏,直逼向天曦頸間的動脈處,眼看便是性命之憂。天曦眼一閉,便道不好。  隨即,寶劍刺穿皮肉的聲音,天曦卻並未覺出痛感。睜開眼睛,雲崖子的劍已從南宮玉蟾的頸間穿喉而過。南宮丟了手裏的劍,手攥住尚露在皮外的劍身,雙目幾乎突出眼眶之外,口鼻裏粘稠的血淌出來。最後一個動作,竟是努力地偏轉頭,去看天曦。  天曦也被這場麵驚住,呆楞楞看著雲崖子把劍抽出,南宮玉蟾直挺挺倒下去。口裏的血還在源源不斷的湧出來,手足抽搐,慢慢僵直了身體。天曦絕沒有想到南宮玉蟾舍命救了她,一時有點分神。而眼前的情勢危機卻是分秒必爭,待反應過來的時候,天曦的劍與雲崖子的劍幾乎同時而動,隻不過是相反的方向。楚天曦的劍自她手裏飛出去,直紮高杆,劈開了那成人胳膊粗的巨大竹木,高杆便再難以承住上麵平台上的兩個人。隨著“哢嚓”的聲音斷裂開來,平台上揮旗的人直落下來摔作了肉泥。陣眼就此而破!而同一刻,雲崖子的劍刺入了天曦的腹間,直直的紮過去,深沒劍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