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遞了帕子卻不急著走,便道:「頭疼的緊,可否勞季大人送我回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知高丞相一黨的人平日視我為眼中釘,他是丞相輔宰該是唯恐避我還不及,肯遞我帕子已然到極限,然我到底是不死心,等他婉拒我。
出乎我意料,他卻應了。
我望著他的清秀眼眸,見他倒未糾結,扶住了我倚著柳樹的手臂,「下官榮幸之至。」
☆、第 2 章
季長寧一路上扶著我,我原先以為他是寡言少語的人,不想他卻主動和我說了幾句話,他近日與高丞相在查江南貪墨案,言語間帶了出來,我不時回他兩句,看著他俊秀嫻靜的側臉,日光順應著落入眼裡,讓我覺得他該是天生活在日光裡的人,不由就把人的視線給揪走。
他話鋒一轉,突然問我:「聽說一月前襄王殿下送了將軍一名男寵?」
我差點沒跟上他話題的轉變,先是一怔,繼而道:「他叫韓承羽。」
季長寧「噢」了一聲,好奇似的問道:「不知韓兄是否如傳說中容色絕世?」
季長寧似乎對我的男寵興趣很大,不過我覺得他更好奇的應該是韓承羽的身世,未免他再刨根問底下去,我索性將所知的都告訴了他:「他父親是平江一役時投敵的絡陽王韓悅,陛下仁慈,隻抄了絡陽王府,把他與韓術兄弟兩個分別給了襄王與晉王,再之後襄王就把承羽賞給了我。」
我一臉坦蕩蕩的任他去看,懶洋洋的與他道:「我做不來強迫人的事情,他雖生的貌美,但我未動過他,你若是喜歡,我可以把他送給你。」
季長寧被我的言論怔了怔,半晌扯出個笑來:「將軍誤會了,下官並不好男色。」
他笑起來是極好看的,瞬間把那張清秀嫻麗的臉襯得麵若桃花,徒生出讓人親近的衝動,我其實挺中意他這樣清爽乾淨的男子,他生的秀氣卻不文弱,性格也好,但我知道,我和他走不到一起。
日子久了,親近他的心思就淡了,如現在這般和他說兩句話便可,再深下去,於他於我都不是好事。
我淡淡笑了聲,不禁又咳了起來,未幾喉頭一甜,似乎有了血腥氣味,我用帕子揩了去,默默塞進袖口裡。
我人生裡的大運氣大多都在上輩子給用完了,故而這輩子才會這麼悲慘。這具身體常年病災不曾斷過,興許不出幾年就一命嗚呼了也不一定。
長寧提醒我:「大人,將軍府到了。」
我抬起頭望著陛下禦筆親書的「壽王府」覺得十分諷刺。
我父親魏長君正當而立之年去世,我又是個病秧子,何來壽字一說,幸好父親的壽王王位不必我去世襲,不然真成了天下間莫大的笑話。
門房見我回來去叫了管家來迎,長寧一道進了府,沒走幾步,就聽見東廂房那邊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長寧問:「那是什麼聲音?」
「我家一個蘇州的遠方表妹,她的丈夫要納妾,她氣不過,來投奔我,我才把她安置下,她便要去尋死覓活。」我想起早上去赴襄王的宴,便是因被她哭鬧的腦子疼,這會兒又聽見,不由覺得腦子更疼。
「這是為何?」
「我勸她,世上好男兒那麼多,未必非她夫君不可。」
「此話有理。」
「所以我告訴她這種不忠的丈夫留著也是禍害別的女人,索性閹.了他。」
「所以她覺得夫君罪不至此,便要哭求將軍放過夫君?」
「不是,是我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