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薑禮一驚,唯恐想要換位子的心思透露到臉上,連忙道:「沒什麼…沒什麼。」
今日謝府果真熱鬧,正說著話,管家又領了一位賓客進來,我做賊心虛避開薑禮的目光回過頭去看,心裡驀地一緊。
管家請長寧坐到薑禮的右手邊,他淡淡望著我這邊,是很平常的樣子,我忙挪開目光不去看他,薑禮倒沒顧忌到我慌張神色,隻是淺笑與長寧道:「季大人也來了。」
長寧落了座,顧自倒了杯酒:「有位舊相識不肯見我,我想今日宴席她應該會過來。」
薑禮似乎對他的朋友很感興趣,問道:「他在哪裡?讓季大人這樣記掛,孤也想見一見。」
長寧搖了搖頭,把酒一飲而盡,目光又轉到我這邊,難得的麵無表情:「魏將軍今天精神不錯。」
薑禮回首看著我,唇邊帶著絲笑意,眉眼生動了許多:「方纔孤與你說你還不信,長寧也這樣覺得,可見是好多了。」
我點了點頭,卻是一個謝字都不想再說。
門外響起炮竹聲,婢女開始上菜,有一道水晶肉蹄和我在江南吃的那道挺像,我嘗了一筷子,心裡有點澀,便把筷子放了下。
外麵還是很喧囂,謝翎一身酒氣敬酒到了這桌,他今日大紅色的袍子,喜慶的很,喝的熏熏然,可能是醉糊塗了,問道:「將軍又是一個人?為何不見姑父和林大哥?…也罷,將軍要替他們喝。」
我略感尷尬,我正欲倒酒與他對飲,薑禮擋開我伸向酒盞的手,拎起紫砂壺給我倒了杯茶,淡淡道:「大病初癒不宜飲酒,將軍以茶代酒也是一樣。」
我接過薑禮遞來的茶杯,與謝翎一飲而盡。
謝翎恐怕連我喝的是茶是酒也不知了,席上幾人一連幾杯給他灌下去,他喝的更醉,小廝扶住他:「少爺,還喝嗎?」
謝翎一揚手,道:「走,下一桌。」
謝翎酒氣漫天的去了鄰桌,我垂眸看著茶杯,此時宴席過半,沒什麼好待的,心裡又猶豫著是不是提前離席。
薑禮方才喝了點酒,臉上飄了點紅,他的眉眼生的好,那點紅在他臉上徒然讓人心動,薑禮見我看著他,驀地牽住了我手,「魏清,孤有話跟你說。」
我沒閃開,讓他拽著離了席,他也不像是喝酒,箭步如飛,可若是沒醉,卻和我拉拉扯扯,也不怕旁人非議。
行到假山,景致幽清,薑禮腳步慢了下來,我欲掙開他的手,薑禮攥的更緊了些,我垂眸望著手,問道:「殿下要說什麼?」
薑禮久不言語,驀地把我抵在假山的石壁上,我慌亂中看著薑禮,他的眼睛很漂亮,離得近了看過去更漂亮,他不常笑,所以再好看的眉眼透出的也隻是不可牴觸的凜然貴氣,此刻他望過來的眼睛很清明透亮,我猜測他應該是喝酒不上頭的人,即使醉了看起來也很清醒。
他說要和我說話,卻什麼也不說,還做出這曖昧姿態,我以最卑劣的想法猜測,他可能是故意的,想在我已經很不好的名聲上麵再加點料。
「這種時候你也可以走神…」薑禮淡淡笑了,攥著我的手更緊,也抵到石壁上,「看來是孤做得不夠。」
我覺得這種時候應該把眼睛閉上,做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讓他知道我不在乎,但是當他吻上來的時候,驚愕卻還是讓我閉不上眼,我下意識去掙開他的桎梏,他攥著我的手卻不放開分毫。
有血腥的瀰漫在唇角,為防我再咬他,薑禮單手緊掐著我下巴,我可勁去掙,眼角餘光驀地看見假山邊上那道端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