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聲影。

我將卑劣的猜測發揮到極致,可能這是長寧和薑禮一起布的局,即使薑禮對我做出再過分的事情,事後長寧作為目擊證人,尚可以說是我有意引誘,陷害晉王名聲。

我閉上眼,薑禮卻停了下來,他擦著我的臉,緊攥著的手慢慢鬆了開,沒有了支撐,我順著石壁漸漸滑了下去。

好累啊,這種時候不能倒下應該站起來,但是好累啊。

薑禮半跪在跟前,把我壓進懷裡,難得好聲好氣的道,「…魏清,你醒醒。」

我睜開眼去望季長寧方才站過的地方,假山疊嶂,身影不在,彷彿方才看見的人影是幻覺。

在旁人眼裡大概覺得我銅牆鐵壁,臉皮厚比城牆,我自己也覺得是這樣,可是今天似乎不是這樣。

臉麵這回事,真的很難說清楚,我也不想很矯情,可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也確實太丟人。

我記得和薑禮背靠假山並肩坐了許久,抬頭望雲,那片雲朵變成夕陽。

星羅棋布,薑禮拉我起來,我避開他的扶持走在他前麵,快出了謝府,宴客已經散盡,空餘滿地狼藉,薑禮在我身後道:「魏清,孤沒有追求過女子,不知道該怎麼取悅你,如果今天的事情惹你不快那麼孤道歉。」

他緊跟過來,在出府前擋在我身前:「孤第一次想和人共白頭,那個人孤希望是你。」

我把他手扯開,有點好笑的提醒他:「殿下,微臣已有夫婿。」

我並不覺的他說的話有幾句是真,欲繞開他,薑禮還要來糾纏,我下意識掃著四周,唯恐被人看去大肆渲染,無奈道:「臣的名聲雖然不值什麼,殿下也當適可而止,再作踐下去,恐怕兩三年後到了地底下,魏家祖先不肯認我這不肖後人。」

薑禮站在冷淒淒的月光底下,與我印象裡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大相逕庭,他的模樣我看不大清,但能感覺到他透露出氣息並不是平日裡的令人敬畏生懼。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會覺得方纔的話真的傷到了他的心。

可能他也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子陵是我的夫君,無論他喜不喜歡我,與我是否有過夫妻之實,即擔了這名分,日後共我白頭的,或許不用白頭,幫我入殮,替我收屍的會是他亦或林韶,也絕不是薑禮。

繞開他出了府門,夜深人靜,冬風凜冽,我坐進馬車裡許久手心裡才有一點暖意,不禁又咳起來,掌心裡沾了點血,我望著那點血有片刻怔忪。

這樣讓人煩心的日子或許再有個兩三年也就到頭了,以後也沒有以後了。

陛下從圍場回來後受了風寒,近日早朝時不時會咳嗽兩聲,蘇王爺關切陛下龍體,陛下說話時頗有些滄桑之感,隨口詢問蘇王爺對一眾皇子的風評,蘇王爺一向巧舌如簧,卻愣了片刻。

他不說話,朝中也無人敢說話,本還有點動靜的朝堂頓時安靜下去,百官靜默。

陛下便問高丞相:「高愛卿看法如何?」

高相出列道:「眾位皇子各有特點,若論溫厚謙和當屬襄王,若是決伐果斷當屬晉王殿下。」

蘇裕文緊接道:「陛下千秋萬代,然國本未固,民生不安,請陛下早立太子,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陛下已然不惑之年,歷朝皇帝在這個年紀都是早早立了太子,陛下可能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早朝後將蘇裕文,高選,季太傅與禮部尚書留下議事。

我與上官早朝出勤政殿未走兩步遠,常公公便喚住了我:「魏將軍留步,陛下吩咐讓將軍候在偏殿用茶。」

我與上官道別,隨常公公去偏殿,偏殿與勤政殿正殿相通,奉茶宮女備好了茶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