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打靶場,高唱打靶歌……」一時間車裡歌聲整齊嘹亮。

袁明遠坐在車尾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後退的建築,聽著豪情萬丈的歌聲,頓然覺得現在的生活未免太幸福了,幸福的有些不真實。從出生到現在,自己已經完全適應了現代的生活,有時候會不自覺的拿現在的自己和過去比,這樣可以任意歌唱、肆意大笑的日子,那時的自己是憧憬的吧?還記得自己曾身穿漢服,扮作休閒安逸的樣子讓人畫下來,好像畫下來就能擁有一般。曾經在網上發現幾幅自己的畫像,有那幅頭戴假髮扮洋人的,還有那個打虎的。嗬嗬,那老虎的原型好像是舒雲養了不到一個月的貓,後來那隻貓和造化打架,舒雲就把它送出宮放生了。舒雲,她知道自己喜歡狗……想到這兒,袁明遠心情有點黯淡,去年舒雲的祭日,自己無意間在網上點到一幅她的畫像,不得不承認,那畫師畫的真不好,和舒雲隻有幾分相似,可自己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也是那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重生後想的最多的不是大清江山。難道是因為曾經得到過,所以失去了興趣?或者,是自己不想承認的心神俱疲?有時在上完歷史課,放下歷史書就會不自覺的去想,當初大家都蒙住了心神的往前擠到底是為了什麼?父子情,因此不純粹;母子心,因此不貼合;兄弟愛,因此支離破碎;君臣義,因此不牢固;還有夫妻……舒雲,又為此受了多少委屈?

衛廉感到自己口袋裡一陣震動,掏出手機發現是小九的。「八哥,別忘了子彈殼啊!」不禁無奈一笑,這個小九!真不知道他要子彈殼幹什麼,破銅爛鐵的,難道要集起來賣錢?噗,衛廉不禁為自己這個想法笑噴出來。

「一人一個!」男生們已經唱完了,有人起哄讓女生一人唱一首。有一個女生從位置上站出來,正了正帽子,朗聲道:「來就來!剛才你們唱的是軍歌,現在我給大家唱一個流行的。」說完就挑釁似的環顧車廂,「不過,等我唱到某個地方,我要你們有人能接兩句,歌詞不能錯,要是不能,你們就輸了,那,」說著狡黠一笑,「以後我們女生有什麼重活,你們得毫無怨言的幫忙!」

男生們一聽都激動了,連聲說好。有人把一張紙捲成筒遞給那個女生當話筒。那個女生嘻嘻笑著接過。

衛廉見這個女生自信大方,身上有一股傲氣,就悄聲問旁邊的李雲瑾,「她是誰啊?」

李雲瑾低著頭小聲說:「就是咱班的班花洛晴。」

「班花?」衛廉探尋的看著李雲瑾,「誰說的?」

「不是誰說的,是咱班男生和二班男生一起投票選出來的。」

投票選班花?衛廉一頭黑線,這麼幼稚的舉動怎麼到大學還有?

兩人小聲嘀咕期間,洛晴已經開始唱了:

「手上青春,還剩多少。

思念還有,多少煎熬。

偶爾驚見用過的梳子,

留下了時光的線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的世界,但願都好。

當我想起,你的微笑。

無意重讀那年的情書,

時光悠悠青春漸老——」

唱到這兒,洛晴走到後麵來,將那張捲起來當做話筒的紙筒伸到班長程海的麵前,程海搖了搖頭表示不會,然後又伸向旁邊的楊曉飛,楊曉飛也搖頭。話筒就這樣走了個遍,沒人能接下去,洛晴笑的開心,回到自己的位置,接著唱:

「回不去的那段相知相許美好,

都在發黃的信紙上閃耀。

那是青春,詩句記號,

莫怪讀了心還會跳——」

然後話筒放到另外幾個女生中間,所有女生都站了起來,湊在一起唱:

「你是否也還記得那一段美好,

也許寫給你的信早扔掉。

這樣才好,曾少你的,

你已在別處都得到……」

也許是因為這時的心情並不適合唱這樣帶著淡淡懷念憂傷的歌曲,一曲下來,歌裡麵那種淡淡思念的感情倒被笑容替代。很快,大家又開始玩笑起來,大聲唱著慷慨激昂的軍歌。

衛廉本來沒仔細聽歌的,可是當紙筒伸到麵前,抬起頭看著洛晴的帶著挑釁的笑臉,突然覺得應該好好聽一聽這首歌,所以當洛晴轉身走後,便打開手機上網查詢。最後知道,這首歌叫《那年的情書》。

戴上耳機,聽著《那年的情書》,看著洛晴的身影,衛廉漸漸渙散了心神。

「愛新覺羅·胤祀,我郭絡羅·毓秀今日與你結為夫妻,從今往後,便不離不棄,生死相隨。」

「爺,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毓秀自然毫無怨言的支持。」

「胤祀素受製於妻……任其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