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廉出了籃球場又開始繞著會場轉圈,遠遠的看見一個身影在操場旁的梧桐樹下。雍正!衛廉大步上去一把抓過那人的領口將那人轉過身來,瞪著那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阿其那之妻何罪之有?」

袁明遠出了會場就一直在這裡靠著梧桐樹發呆。這棵梧桐樹有三人環抱大小,密密的枝葉交錯,已經形成了兩個「鳳凰窩」。

冷不丁被人緊抓了領口按在樹幹上,袁明遠雙目一淩。

「阿其那之妻何罪之有!」

衛廉雙目滿是憤怒,彷彿要噴出火來,眉頭緊皺恨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了。

「朕不欠你。」

「我問你,」衛廉狠狠地瞪著袁明遠,「阿奇那之妻,何罪之有!」將『阿其那之妻』五個字咬得很狠的,衛廉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溫潤,有的是恨意,是怒意,是威壓,是逼迫。

「唆使其夫,以致惡亂已極。」袁明遠平靜的回答,看著衛廉的眼睛裡倒映著自己的表情平靜如常。

這一會兒風也靜了,周圍一片沉寂,不遠處的小會場裡的歡聲笑語很是突兀的時不時響起。北方九月中下旬的夜晚帶著些許煩躁,地麵上的熱意也沒完全散去。這些煩躁熱氣憋悶在人心裡,將人內心最深處的意識壓抑爆發出來。

袁明遠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落進衛廉的耳朵裡,在衛廉的心上狠狠地一個一個地烙下燙印。衛廉眼眶一緊,揮拳就朝袁明遠臉上打去。

兩個人這邊一開打,跟在衛廉身後早就按捺不住的唐雲澤也上來朝袁明遠砸拳頭。

三個人扭成一團,最後都滾在地上。

「住手!都住手!」有幾個人看到這邊打架湊過來,在路燈昏黃的光線下,看到有人臉上有了血漬,也不敢袖手旁觀了,先是有人出聲勸阻,後來就有人過來將三人分開。

「阿遠?衛廉?你們怎麼打架了?阿澤,你們這是怎麼了?」李雲瑾恰好從會場出來看到操場這兒有幾個人推推嚷嚷的便過來看看,剛走進就看見三個熟識的人,身上臉上都帶著傷,袁明遠嘴角還掛著血跡。

袁明遠看了一眼衛廉,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轉身拍了拍衣服走了。

「阿遠!」李雲瑾喊了一聲,見袁明遠像是沒聽見一停沒停的走了,回頭上前扶住衛廉胳膊問道:「你們怎麼了?怎麼就打起來了?」

「沒什麼,」對李雲瑾點點頭,「我先走了。」衛廉轉身向著袁明遠相反的方向走去。

唐雲澤快步跟上去。

沿著跑道走了半天,衛廉隻覺得胸口憋脹的要爆了。

「八哥。」唐雲澤上前將猛地轉身踢操場看台牆壁的衛廉抱住往後拖了兩步,「八哥,別這樣,別這樣……」

從唐雲澤兩輩子的記憶力,自家八哥始終都是舉止合體的,即使當初被皇父罵完「柔奸成性」「辛者庫賤婦所生」,八哥仍規規矩矩跪下磕頭謝恩,像這樣瘋狂暴躁的八哥這是第一次出現。唐雲澤看著現在的八哥隻覺得想哭。

終於衛廉不在掙紮,身子一歪坐在草地上。

因為迎新晚會的緣故,操場上的人很少,放眼望去,黑色的人影整個操場上也就幾個。

「八哥,早就該狠狠揍他了!」

「八哥,今天沒打痛快,趕明堵上他再揍一頓!」

衛廉坐了這麼長時間,又經過剛才踢牆一頓發洩,漸漸冷靜了。聽著小九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試圖安慰的話,輕聲問了一句:「小九,若是重來,你要什麼?」

要什麼?

衛廉看了看天,天上有幾閃星星,歎了口氣,「剛才說毓秀是那個班的?」

「沒在意……報幕的時候,還不知道是她。」

兩人往回走,到了小會場門口停了停就繼續向前。這個時候會場已經安靜下來了,迎新晚會已經結束,連會場都打掃乾淨了。會場通向宿舍樓的路上都是三三兩兩回去的人。

「對不起!對不起!」兩三個女生因為跑著笑鬧有一個不小心撞到了衛廉忙出聲道歉。

衛廉沖那個女生笑了笑道沒關係就繼續往前走,這時另外兩個女生追了上來。其中有一個衛廉認識,就是李雲琛的女朋友薛慧琪。

「是你啊,衛廉!還有阿澤!呀,你倆臉上怎麼了?」薛慧琪看到自己舍友碰到的人原來是衛廉就忙上前打招呼,看到衛廉臉上的傷痕很是驚訝。這明顯是打架得來的,可自己不論是看到的還是聽李雲琛說過的衛廉都不像是會打架的人啊。

「兩個打一個還會受傷?」身後響起清清脆脆的聲音。

衛廉站住不動了,不敢轉身,可是仍舊看到了說話的女生——那女生走到他麵前拉起薛慧琪的胳膊,「琪琪,咱們快回去吧。」

「毓秀?」唐雲澤叫了出來。

「別這麼叫我,還是叫我的全名吧,我叫羅毓秀。」那個女生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唐雲澤,「我們才是第一次見麵,這麼叫我,是不是有點太自來熟了?」

作者有話要說:唉,不得不說今天墨墨華麗麗的卡文了····就是這章那段老九安慰老八的話的時候,本來寫了很多,想從一邊寫出老八對當年有人勸他去向老四為了福晉求情時,老八為了自己大丈夫的麵子斷然拒絕,在本文的設定裡老八因此而心裡覺得愧對八福晉,可是寫出來,覺得好離題···沒能寫出老八和福晉之間的感情,反而···咳咳,拿給別人看,說··耽美了···墨墨欲哭無淚,連耽美都沒看過的人寫出的東西被人說耽美了····隻好全刪了···包括我專門給老八老九寫的名叫《棠棣之華》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