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試鏡了,也不知能不能過關。」舒雲看著袁明遠和毓秀表演,輕聲說道。

「放心吧,肯定能。單說咱們這一行人的樣貌,其他人都得自動退出!」十三做出驕傲的樣子,微抬起頭就隻像驕傲的孔雀。

「嗬嗬,」舒雲笑得眉眼彎著,「對了,你認識趙萱吧?」

「啊?」印祥一愣,四嫂認識福晉?「認識認識!」忙點頭,「你也認識趙萱?」

「嗯,趙萱是我高中同學的表妹,我聽我同學提起過,說是考到英語繫了,那天我去找她,聽她舍友說和人出去了,我記得當時有人說是和那個『王子』出去的。」

「王子?」印祥疑惑了,心裡開始整理趙萱的人際往來,排列可疑人員,「那她們還說那人是誰了麼?」誰敢打我媳婦的主意??!!

「啊?不是你麼?」

「我?」印祥立刻坐直了身子,「四嫂你說是我?那個『王子』,是我?啊哈!」印祥心裡那個美啊,嘿嘿,原來是這樣啊,烏希哈,你在宿舍都說我是你的王子嗎?嘿嘿,真有點不好意思啊,臉紅!印祥嘿嘿笑了起來,全然沒有發覺舒雲驚愕的樣子,仍舊沉浸在自己對那「王子」的理解和發散思維中。王子確實有點肉麻,不過,爺喜歡!白馬王子,嗯,其實你已經認定我了,不是嗎?你還在我麵前表現得雲淡風輕的,其實……啊,也難怪,女孩子臉皮總是薄的,嗯,那我就不等到那天再挑明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印祥想到這裡立刻起身,轉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四嫂,我知道了,我去了啊!謝謝四嫂指點!」

舒雲坐在一旁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個十三怎麼了?見十三和趙萱熟悉,就找個話題聊天不至於無話說感到尷尬,可怎麼才說了一句話,這個十三就又是生氣又是傻笑的?沒錯,舒雲可以肯定剛才十三先是露出氣憤的表情,然後震驚地反問了句「我?」後就開始麵帶喜色甚至最後有點兒「得瑟」?那笑容真的很傻,有個詞叫「傻樂」最是貼切了。

「十三怎麼走了?」袁明遠走過來很是自然的坐在了舒雲身邊,拿起水杯喝了口水隨口問道。

「哦,呃,不知道。」舒雲老老實實的回答,然後偷偷往邊上移了移。每次袁明遠坐在旁邊自己就很忐忑,心砰砰直跳。那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帶著熟悉感又很陌生,帶著親切感又有些壓迫,潛意思裡覺得坐在他身邊是應當的,可理智告訴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但仍又不自覺的想要靠近。想要靠近?舒雲嚇了一跳,忙抬眼看袁明遠。隻見他正很隨意的坐著,身子前傾,歪著頭淺笑著看著自己,那笑容雖不大,可看著他笑自己就想笑,是那種心裡不由自主的微笑。

我這是怎麼了?舒雲心裡暗惱自己胡思亂想,尷尬的扯著嘴角對著袁明遠嘿嘿乾笑了兩聲,然後強迫自己轉過臉再低下頭去。

「剛才見你和他聊天聊得挺開心的。十三如今反倒有了孩子氣,不像以前那麼累那麼逼自己了。」袁明遠將舒雲的麵部表情和小動作都一一收入眼底,見她低下頭去露出紅透的耳朵和白皙欣長的脖頸,心略微動了動,嘴角上揚,放柔了聲音問道:「都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呃,也沒什麼,」舒雲抬眼看了一眼袁明遠就迅速低下頭看著操場地麵,怎麼臉這麼燙,到了大學了一上台表演演講什麼的鍛煉這麼多次了,怎麼還是會臉紅!舒雲心裡糾結著,怎麼現在看到袁明遠的眼睛就心慌呢?肯定是鍛煉太少的緣故!什麼時候能像毓秀那樣大大方方的啊。

袁明遠見舒雲略噘著嘴不說話,神態有些懊惱,心裡猜測或許是十三和舒雲講自己?然後被自己一問舒雲便害羞了?不得不說,老四和十三都自戀了。剛十三話就聽了半句便認定趙萱在宿舍裡說自己是她的王子,並且一激動就提前去告白了。而老四,看見舒雲臉紅並且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還以為十三對舒雲講自己,舒雲對自己有了感覺便看見自己不好意思了呢。

袁明遠心裡一陣開心,有一搭沒一搭的開始給舒雲說著話。話題從現在的劇本到N年前看過的電影,從東方哲學到西方建築,天南地北越說越多。袁明遠越說越高興,接過舒雲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兩口就繼續說了。

舒雲在一旁聽著,臉上滾燙的感覺漸漸消退,偶爾還插上兩句話,時不時被袁明遠幽默的話語逗笑。

「咱們中國的木結構主要採用鬥拱式和榫卯式。鬥拱式就是建築物節點連接處採用托槽式連接,外觀看來外形優美,給整個建築物帶來比之以往更長的挑簷,挑簷形式也多變,看那些古代建築,是不是比現在這種火柴盒房子要好看?

還有榫卯,這可是大多數古建築得以在地震中保存的關鍵。咱們中國古建築不用一釘,全靠木頭便可造出形式多種的建築,隻是可惜,現代人都不會了。」

「是啊,我記的看過一個什麼塔來著,哦,是應縣木塔吧,說當年建塔的人說,一百年後塔身會直立。就是算準了當地的風力,建造時將塔身斜了恰好的角度,一百年後塔身在風的作用下直了。古代的勞動人民的智慧啊。」舒雲說著眼神充滿了嚮往,眼睛亮晶晶的,看得袁明遠也忘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