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住在哪裏?”
一處正在修砌的茅屋旁,董士元一手捂住了口鼻,一手持著長槍,指著麵前蓬頭垢麵的一名流民,麵露憎惡之色。
也難怪他如此生氣,這些流民,許多人屢教不改,隨地大小便,弄得到處髒兮兮的,有時候走路都能踩到。
“軍……爺,小的叫劉……朝暉,就住在這劉莊,前麵第三戶就是。”
劉朝暉哆哆嗦嗦地回道,臉上的表情驚恐,也帶著一絲尷尬。
那堆黃白之物就在地上,熱氣騰騰,讓平素龍精虎猛、幾個人也近不了身的猛漢,此刻像偷東西被當場抓住的賊娃子一樣,驚慌失措,想要快速逃離。
“軍……爺,不知道小人所犯何事……”
明知理虧,劉朝暉還是想狡辯幾句,這樣讓自己顯的不那麼齷齪。
“我不是什麼軍爺,你以後也不準這樣叫!”
董士元搖搖頭,冷聲道:“誰讓你隨地大便的? 茅廁就在前麵,你非要在屋子後麵解決,你眼裏還有練總大人的法令嗎?”
這些個家夥,一個個懶散慣了,茅房就在前麵幾步,非要隨地大小便,不讓他們吃點苦頭,他們就記不住這教訓。
劉朝暉臉色蒼白,趕緊解釋了起來。
“軍……哥,剛才實在是夾不住。求你看在同姓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軍令如山,誰也不能觸犯! 即便是我們鄉兵自己,也不能例外!”
董士元厲聲說道,臉上的冰冷依然不變。
“按照律令,從今天開始,10天之內,你每天隻能發一半的口糧。如果重犯,會加倍處罰!”
盡管知道,自己所吃的糧食,等秋季莊稼收割以後,還有償還。但是能吃到嘴裏的,又給收回去一半,還是讓劉朝暉大驚失色。
“軍爺,求求你,饒過小人這次吧! 小人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犯了!”
劉朝暉的求情,並沒有換來董士元的仁慈。
“軍令如山,這就是教訓,惡心了別人,也惡心了自己! ”
董士元轉過頭來,對著上來滿臉賠笑的裏長,板起了麵孔。
“裏長,你可要看好了。如果再有人隨地大小便,本村的所有百姓,都要受到牽連。到時候糧食少了,可不要怪我!”
“兄弟慢走,我們一定會注意!”
裏長趕緊上前,向董士元拍胸脯保證。
“那最好,大家都省得麻煩!”
董士元點點頭,翻身上馬,帶人離開,正在修葺房子的流民們過來,紛紛指責起劉朝暉來。
“劉朝暉,你說你這麼大的人,這麼大的個子,怎麼就不能多跑幾步?”
“劉娃子,以後可得當心,不要再連累大家了!”
裏長上來,擺了擺手,百姓們各自分開回去,繼續各自的事情。
“劉娃子,不要心裏有火。練總是個大善人,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家好。你說說,到處髒兮兮臭烘烘的,鄉親們怎麼住,怎麼吃飯?”
裏長是個40多歲,魁梧高大的漢子,點臉上的絡腮胡子,讓他平添了幾分威猛。
“這狗日的世道,吃不飽穿不暖的,真想去當賊!”
或許是被眾人指責,臉上無光,劉朝暉惱羞成怒,黑臉泛紅,當即發作了出來。
“劉娃子,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就不要認我這個叔父!”
裏長馬上搬起了臉,轉身就要離開。
“叔父,你不要生氣,我隻是說說而已!”
劉朝暉心頭一慌,趕緊上前,拉住了叔父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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