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殿之下唯一還坐著的蕭籬落也開口道,“皇上息怒啊!您的身子不宜動怒!”說著,蕭籬落從藥箱中取出一個白色瓷瓶看向陳公公道,“陳公公,這裡有一些我做的百合薄荷油,你拿去給皇上聞一聞!”
陳公公匆忙起身,小跑著到蕭籬落麵前接過那白瓷瓶,又雙手捧到南宮澤麵前,放在他鼻下讓他聞了聞。
這驟然傳來的辛辣、冰涼的味道一下讓南宮澤冷靜下來。他又坐下,將那密信中所有的信件一目十行的掃過,雖說沒有再像剛才那般暴怒,但額頭上的青筋卻依舊跳個不停!
“林江!”良久之後,南宮澤才看向殿下跪著的林江問道,“那批被調換的棉衣如今可還在悅州城外?”
“是!”林江應道,“卑職不敢妄動,隻派人在那裡守著,並沒有驚動看守之人!”
“好!朕撥一隊禦林軍給你,你當即領他們趕往悅州,將那批棉衣查驗清點之後送去北疆!”皇上當即對林江吩咐道。
“是!卑職遵旨!”林江當即應道。
“諸葛長風!關於芝縣名衣坊的事情你可做了深入調查?”南宮澤又轉向諸葛長風問道。
“回皇上舅舅的話,長風已經將那名衣坊的前任老板從九安接了過來,如今就在殿外,皇上不知想不想見一見他?”諸葛長風當即看向皇上問道。
一聽諸葛長風說出這話來,薑德文整個人不由又打起顫來,這名衣坊的事情全部都是薑德武一手經辦,那名衣坊的老板應該認識他,早知道,就應該將此人殺了!薑德文此時不由暗暗一陣後悔!
“宣他進來!”南宮澤點頭同意道。
片刻,一位身材壯碩但神情卻憔悴的中年男子便戰戰兢兢的走了進來,在一旁小太監的引導下向皇上行禮道,“草民鍾寒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鍾寒,本侯問你,芝縣的名衣坊可是你的產業?”諸葛長風看了一眼南宮澤便轉向鍾寒問道。
“回侯爺的話,以前的確是草民的產業,不過如今已經不是了!”鍾寒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珠道。
“哦?從何時起不是你的產業的?”諸葛長風接著問道。
“正月十六,草民過了十五正打算開張,便有人找到草民要買名衣坊!所以,草民就賣了!”
“你不是打算開張嗎?怎麼就賣了?莫非給你的銀子十分豐厚?”
鍾寒膽怯的垂下了頭,沒有敢回答這個問題。
“鍾寒!有話你盡管說,這上麵坐著的可是咱們天鳳的皇上,若是在他麵前,你還有什麼話不敢說,那你也隻能冤沉大海了!”
“是!是!多謝侯爺提點!”那鍾寒聽了諸葛長風這一席話,當即向皇上連連叩頭道,“皇上!草民冤枉啊!還求皇上給草民做主啊!”
“草民世代經營名衣坊,這名衣坊到草民手中已經是第四代了!平日裡生意與朝雲城中的繡莊雖比不得,但在芝縣卻是頭一份!隻是正月十六那天便來了一個滿臉胡須的將軍,一開口便是要買這名衣坊!”
“這根本不是銀子的問題,這是我們家的祖業啊!可憐我那小兒子才說了一句不買,那人一劍便刺穿他的胸膛,我那小兒子是當場斃命啊!”鍾寒說到這裡,眼淚不由開始順著臉頰滾落。
他趕忙伸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繼續道,“然後那將軍當即扔下一百兩銀子,告訴草民,一天之內,從名衣坊搬出去,否則他就接將我們全家丟去亂葬崗!”
“看著小兒子去了草民本就也想隨他而去,無奈家中還有一個體弱的妻子和一個九歲的女兒,所以,隻好連夜帶人搬走,一路逃去九安!”鍾寒說著便開始向南宮澤連連叩頭道,“還請皇上為草民做主啊!”
“你說有一位將軍模樣的男子殺了你的兒子,你可知道他是誰?”南宮澤開口向鍾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