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豬籠?我倏地才反應過來,容元祺他要將我浸豬籠?“當真是少帥下的命令?”我喘了一口氣,悲涼的問道。隻覺得胸悶的透不過氣來,心冰涼冰涼的,憤怒和恐懼一起湧上來。“那是當然,否則,小的們哪有這個膽子!”“噗!”呼吸越來越急促,一口又一口的鮮血。我終於絕望,從此以後,再愛也沒有用了!再愛也沒有用了!“砰!”水花四濺,豬籠被扔進了冰冷的水裏。周圍濕冷的水越來越多,我渾身什麼都冷,從腳底到手,從鼻尖到胸口,一直冷到我的心裏。有沒有愛過一個人?又有沒有恨過一個人!“薇薇!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願意嗎?”“薇薇!這輩子,永不負你!”可是,他到底是負了我!我大徹大悟,沒有人能夠承諾一生永遠,當初我就不應該相信他。當初?悔不當初!脖子好像被人扼住,怎麼也呼吸不了。但是,這一刻,我反而是不怕了!相反的,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我默默的閉上眼睛,容元祺,我終於可以不用再愛你了!容元祺,如果還有來世,我寧願再也不要遇見你!……我看到容元祺在我淹沒的瞬間衝我奔了過來,沉重的軍靴聲,叩在青石板上,也叩在我的心尖上。我朝他竭斯底裏的嘶吼:“容元祺!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我恨你!”他的臉上帶著從沒有過的驚慌失措,還帶著些許心痛的表情。心痛?他為什麼要心痛?他心痛什麼呢?嗬嗬!真好,自己此身已經沒有任何籌碼了可以再去報複,如果死亡能夠帶給他痛苦,那我死得其所。血吐不止,我周遭都是血紅的,我想就算我不被淹死,得了肺癆也一樣逃不過一死。我終究還是要死的。“快!把她拖上來,我不許她死!”聽著這樣的話,我不由得想笑,要我死的是他,要救我的也是他?他這是做戲給誰看呢?“少帥!潮水太急,恐怕來不及了……”幾名士兵嚇得跪在地上。我周圍的光線也越來越弱,直到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是嘈雜的聲音,“鏡兒!鏡兒醒醒!”誰?誰在哭?吵的我沒法看到容元祺最後的表情。疼,渾身都疼,像全身的骨頭被錯位重裝了一樣,我實在受不了哭喊聲,便慢慢的睜開了眼,入目所及的第一眼就是紅絲綢黃穗的床帳,時髦至極的裝飾。這不是容公館。難道我沒有死?可這又是哪裏?看到我睜開了眼,旁邊的人趕緊圍了過來,我想轉頭看一眼卻發現脖子好痛,無奈隻得做罷。然後一個穿著當下時興的灰色西裝內搭白衫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竟然是我的三叔林海潮。我想問三叔我在哪裏,結果剛一張嘴,聲音嘶啞難耐的緊,然後三叔立刻緊張的對我說:“晚鏡,你感覺怎麼樣了?”晚鏡?三叔喚我晚鏡,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