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博士唇角一勾,“不然我把你抓過來幹什麼呢?”

褚書墨盯著他看了好半天,然後餘光掃了掃剛剛被那男人丟到一邊的,他隨身攜帶的小書包。其實他並沒有多喜歡這個書包,背著包挺累的,而他之所以走到哪都背著,是因為裏麵放著的那塊小紅石頭。

不貼身放就是覺得不夠安心。

麵前的李博士很明顯是以為他才是虞淵之前丟掉的一小瓣魂魄,而虞淵的那一小半魂魄則是以某種方式保存在他的身體裏麵。

褚書墨不太清楚自己麵前的儀器是幹嘛用的,隻是莫名有點不好的預感,但他並不在乎這些。

褚書墨寧願自己被懷疑,也不希望那塊石頭被盯上,畢竟無論如何,那裏麵都真真正正的擺著虞淵的靈魂,而靈魂一旦真的殘缺,損失的東西絕對是巨大無比的。

想到這裏,褚書墨就忍不住緊張地捏了捏爪子,之前這石頭在桌上就明顯表現出了救主的反應,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先想辦法把它這種潛意識壓下去才行,否則---

“不見了?”坐在安德魯斯臨時給準備的辦公室裏看文件的虞淵轉過頭來,看向站在他桌前的阿澤,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太好看,還以為是自己理解錯了,“什麼叫不見了,他不是去考試了?”

“不是---”阿澤低下頭來,“確實是去考試了,據說之前還跟組員待在一起想考題的事情,然後突然就毫無征兆的消失了。”

虞淵一頓,瞬間放下了手裏的東西,皺眉道,“監控?”

“找過了。”阿澤覺得自己脊背有些發麻,這個小諾爾族可以說是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讓虞淵非常在乎,而且要說外界人隻是聽說的話,那他每天在虞淵身邊,就完全可以說是親眼看見了。

然而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小家夥運氣不好,恰恰好就出現在這個時間段,整個亞特情況各種不安定,虞淵身世特殊,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即便是對他好,有時候中間也是有很多事情要注意的。

以至於外界一直都不明白,虞淵到底是有什麼深意才會這樣對一個小諾爾族。

但阿澤知道。

所以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心裏就緊了好一會兒,開始猜測小家夥到底是遇到了什麼,然後一刻不停的就回頭來跟虞淵報告。

“去找瑪卡。”虞淵一邊說著,一邊幹脆的放棄了手裏的事情,然後直接站起身來,朝外麵走出去,一副主動去找瑪卡的架勢。

沒錯,這裏可是安德魯斯基地,雖然比不上軍事基地那麼嚴密,卻也是亞特一等一的大型基地了,要想在這裏神不知鬼不覺的做點事,瞞過主創,而且還是瑪卡那樣的主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裏,虞淵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腦海中晃過了那個小家夥的身影,仿佛心裏最柔軟的地方被什麼東西刺中了一樣。

小家夥也就那麼點點大,不小心從桌上摔下去了都無能為力的不行,沒有糖吃還會賭氣撒嬌,要是真的被人抓住了,做了點什麼,該怎麼辦呢?簡直和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兩樣。

一想到這裏,虞淵心裏就忍不住發緊,但他實在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半秒之後,還是壓下了自己的心緒,回過頭斜了阿澤一眼,低聲道,“快去。”

阿澤這時候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點頭應了聲,然後就朝門口走去,可心裏卻是慌的不行。

去找瑪卡大師問一個諾爾族的下落,看上去好像是非常簡單而且平常的一件事情,完全在虞淵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可後麵牽扯的事情可大了。

瑪卡大師在皇族這麼多年,正如褚書墨所想,能常年名盛,就不可能是個傻子,他非但不是傻子,暗地裏其實在現有的三位殿下裏,是站了隊的。

這種時候和瑪卡去交涉,無疑就是給了對方一個機會,即便虞淵早就不涉軍事轉為商界,但無論是以他的才能,還是虞家二少虞安的對比,沒有人會放棄拉攏他的機會。

並且最重要的是,虞淵對皇室的風雲湧動,一直都是抱著不過問的態度的,假設這個時候因為褚書墨去交涉的話,那如果要瑪卡大師真真正正附屬行動,恐怕十有□□是要和三殿下搭上關係。

那樣的話---

阿澤腦海裏亂七八糟的思緒還沒有個結果,耳邊就傳來了一道爽朗的聲音,“我還真是難得看見虞總慌神的樣子啊,嗯?”

腳步瞬間一頓,阿澤重新抬起頭來,就見大門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給推開了,而走進來的,赫然是個金發藍眼的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掛著一塊象征性的魂石玉佩,嘴角掛著幾分隨意的微笑。

“三……三殿下。”好半天,阿澤才低聲叫了一句。

他身後的虞淵眯了眯眼楮,沒說話。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躺在小椅子上的褚書墨,強製地讓自己的目光不朝小書包看去,看著自己麵前不知道幹嘛用的儀器,以及周圍一圈圈圍著他的人,目光有些沉。

他發現他好像真的有點高估自己,或者說是低估這邊的世界了。

如果他還拿著上輩子的身體,那這些人用什麼銅牆鐵壁也不可能奈何的了他一分一毫,可現在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