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1 / 3)

候就恪守各種禮教規製,長大了反倒生出叛逆心裡。他大學的時候讀的是海外名校,金融碩士,算是品學兼優的尖子生,回到澳門就開始進軍商界,很快就在澳門街站穩腳跟。也許日子太無聊了,他後來也學著折騰出了一些蛾子,最瘋狂的是前幾年,邵子瑜的事情卻給了他當頭一喝,他和那女人斷了後繼續孤家寡人。

他這人挺克製,但也不是一昧的古板。在瞭解宋曼的資料時,他覺得這是個衝動易怒、有點小心機的姑娘,接觸了才發現也不失可愛善良。最重要的,是子瑜喜歡。

他年長宋曼很多歲,對於她某些少不更事的醜聞倒也不怎麼在意,她讓他想起自己曾經叛逆的歲月,想來也有些啼笑皆非。

「你可以好好考慮。」離開前,邵延庭對她說,然後叫來了司機老梁,好生囑托,「送他們回去,到了給我電話。」

老梁看到宋曼母子二人明顯愣住,都沒有回神。

邵延庭蹙眉:「你怎麼了?」

老梁這才反應過來,不覺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沒什麼」,轉身打開車門。宋曼母子上車後,宋翊還在窗口和邵延庭道別。邵延庭也擺擺手,笑了笑。

梁福路跟著邵延庭很多年,很少見他這麼輕鬆地笑過,心裡不由犯嘀咕,初秋天氣,冷汗卻像下雨似的從額頭滑到胸膛裡。他摸了把方向盤,發現上麵濕漉漉的,油門踩了兩次才把車開出去。

離開了大宅,宋曼才對他說:「梁叔,真巧啊,在這兒遇到你。」

梁福路又是手一抖,感覺整顆心都涼透了,喏喏地說:「小姐,你跟邵先生是……」

「朋友。」

越是簡潔,就越是引人遐思。梁福路心裡已經為這句話做了幾百道完形填空,期期艾艾地說:「對不起,小姐,那房子的事,是我老婆犯渾,回頭我一定說她,一定說她。」

宋曼笑了笑沒開口。

有些事兒,點一下得了。她覺得自己這麼扯大旗挺無恥的,也沒想和邵延庭怎麼樣,不過,能這麼簡單地拿回房子——她還是偶爾無恥一下吧。

宋翊在她耳邊悄悄說:「曼曼,你笑得好奸詐。」

宋曼恍然回神,忙恢復淡然的表情:「那現在呢?」

梁福路送他們回去後一路風馳電逝回了家。解雪梅正和老朋友煲電話粥,看見他掛了電話,沒好氣地說:「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天塌了?」

「也沒差了。」梁福路就差跳腳了,「你趕緊收拾一下,把房子騰出來還給人家。」

解雪梅放下電話機站起來:「你吃錯藥了?又發神經?咱不是說好了,那房子以後賣了給兒子在西區買個小套?」

「買你個頭!」

解雪梅也火了,叉腰大罵:「梁福路,你是不是有病?上趕著跪婖人家?她沒親沒故,現在一毛錢沒有你還當她小姐?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呢?」

「你才有病!我今天去給邵先生開車,出來時看到她和她兒子了。」

「什麼?」解雪梅沒反應過來。

梁福路煩她這副頭髮長見識短的蠢樣:「你是豬嗎?邵先生我們得罪不起,全港也沒幾個人得罪的起。甭管他倆什麼關係,能被接到邵家,那肯定不是一般的關係。離遠一點就是了,我還想在邵家待下去呢。」

解雪梅這下反應過來了:「這小蹄子還勾搭上了邵先生?」

梁福路忙過來摀住她嘴巴:「小聲點吧你,還瞎說?」

解雪梅一腔憤懣沒處發,想到到手的房子又插了翅膀要飛,氣得一腳踩到他腳上:「你個窩囊廢,都是你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