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福路忍了她太久,這下也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她:「有病啊!你要發瘋出去發,還在還在讀書呢!」
「讀書讀書,讀什麼書?就你這豬腦子還能養出啥聰明兒子?要不趁早撈點,以後出去就得喝西北風。我還不是為了孩子著想。」她又哭又鬧震天響,把隔壁鄰居疑似都驚動了。這時就有人上來敲門。
梁福路瞪她一眼,煩悶地去開門。
門口站的是個穿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長髮披肩,踩著黑色細高跟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梁福路記得左鄰右舍並沒有這一號人,不由問道:「小姐您找哪位?」
盧安琪對他微微點頭,開門見山:「日前我給您發過一份郵件,關於宋曼小姐房產歸屬的問題,可惜你並沒有回復我。」
梁福路一聽是這事,心裡就「咯登」一聲,下意識問:「邵先生讓你來的?」忙推開些許,「請進。」
盧安琪怔了怔,拿著資料進了屋,然後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點名是徐徹授意自己來的,順便問了句「邵先生」的是誰。
梁福路後知後覺的,才知道這位後頭的主和自個兒想的不大一樣。他心裡又是「咯登」一聲,感覺事情比一開始更加複雜了。
這招惹就招惹倆。
第44章
「事情就是這樣。」盧安琪回去後,把在梁福路那兒得知的消息原封不動地告訴了徐徹。她這人是美國名校畢業的金融學士,曾在華爾街某知名企業擔任過高管,做事一板一眼,像這種事兒,一般都是原汁原味地匯報,不加任何潤色。
徐徹聽了後沉默了很久。
「還需要我繼續跟進嗎?」盧安琪向他請示。
「不用,你回去吧。」徐徹這麼回答她。
當天下午,他一個人坐在300多米的大廈頂層落地窗內的轉椅內想了很久,最近又拾起那些先前擱下的文件,戴上了自己的眼鏡。
禮拜六宋曼去檀香山見了嚴沁。老太太的腿腳好了不少,有時不用傭人攙扶也能下地了。這幾日雖說氣溫不低,卻也不暖和,她卻像個舊時代的人似的穿著一身寶藍色錦緞的無袖旗袍,戴上一整套的翡翠首飾。人不過四十又幾,頭髮已經半白,分明眉眼還算不錯,皮膚也未見太大鬆弛,卻憑生些許老態。
宋曼覺得,這大概和她整日頤指氣使的臭脾氣有關吧,看誰都不順眼。
光有錢,又有什麼用?
「你來幹什麼?」這不,這就是嚴沁見她之後的第一句話。
宋曼把買來的水果擱下,接過管家遞來的水,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我不能來嗎?您這脾氣也該收斂點。」
嚴沁說:「你愛來不來。」坐回輪椅裡,雙手用力轉輪子就要換方向離開。
宋曼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蹲下來對她笑嘻嘻地眨了眨眼:「怎麼一回香港,您就對我各種看不順眼呢,師傅?」
「一個沒出息又沒有上進心的人,我白教你了。以後出去別說是我徒弟,丟人。」
原來她氣惱的這個——宋曼歎了口氣,在座椅上坐下來:「您以為我想啊?我也想回娛樂圈啊。但您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個名聲,又是艷照門又是出軌的,醜聞滿天飛,新聞都拿我當反麵教材呢。」
嚴沁從鼻腔裡發出鄙夷的冷哼:「東山再起而已,跌在泥裡也能爬起來,隻要洗乾淨,誰管你以前什麼邋遢樣兒。」
宋曼歎了口氣,坐到沙發邊沿,隨手從茶幾上撈了隻橘子就來吃:「沒希望的事情,或者希望渺茫的事兒,我真不想去嘗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