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他們之中無一人知曉,玉傾之就在京城之外的清寒寺。

皇帝深受重傷,經太醫急救後本無生命之憂,當日半夜卻因愧對天下而咬舌自盡,第二日才被前來服侍的宮女發現,皇宮上上下下嘩然。

太後趕到時,泣不成聲。南宮凜皓也是她親生的兒子,雖然他做錯了許多事,隻是畢竟血肉相連,到頭來,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心中也是悲痛至極。

“人死不能複生,母後莫要過於傷心了。”南宮煦夜在一旁道。

眼睛哭腫了的太後對南宮煦夜,像是哀求道:“皇兒,凜皓這孩子雖然做錯了許多事,可是,你與他是親兄弟,過往的一切,你,你莫要記恨了。”

南宮煦夜沉聲道:“母後放心,此事,兒臣不會記恨。”

“那就好,那就好。”說著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眼角,哽咽了一下才繼續道:“凜皓這孩子總是不明白,為娘的待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偏袒呢,他卻一直記恨著哀家……”

當天,皇宮之中便處處白綾白燈籠,熙陽王昭示天下,皇帝駕崩。

對於皇帝咬舌自盡一事,天下人及朝中文武百官並不覺惋惜。身為一國之君,重用小人,殘害忠良,還差點把這個江山斷送出去,本就該以死謝天下。

中書令歐陽玨領著文武百官要擁立熙陽王為一國之君,天下無不歡呼。

而南宮煦夜並無此意,他心知,從八年前第一眼見到玉傾之的時候,他就不會再愛上別人。當年,先皇有意立他為太子,而南宮煦夜卻承認了自己是斷袖,不會再娶妻生子。身為一國之君,繼承皇嗣是本分,若是不能做到,這個皇位不要也罷。

而在娶了玉傾之之後,他更加堅信,這一生除了玉傾之,他的枕邊不會再有別人,這一生,他注定要為那個絕世男子傾盡一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好像從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傾之傾之,傾了誰的天下,驚豔了誰的年華。

如今,南宮煦夜派出去的人還未有玉傾之的下落,他心中更是愁苦,茶飯不思,夜不能寐。

國不可一日無君,中書令歐陽玨親自上熙陽王府,勸熙陽王早日登基。

歐陽玨苦口婆心道:“王爺,這社稷之事你比下官更加通曉,若是沒有一國之君,這天下可是會大亂的啊!”

麵色倦怠的南宮煦夜也隻是淡淡道:“歐陽大人寬心,這江山自會有人來打理。本王不過一介斷袖罷了,實在是擔不起這江山大任。”

“王爺……”歐陽玨欲言又止,隨後繼續勸道:“如今天下百姓以及文武百官都望著您掌管這江山,讓大睿朝盛世安穩啊。”

南宮煦夜端著茶盞拂了拂茶湯上浮著的茶葉,卻沒有喝,“歐陽大人不必再勸,皇位之事,本王已有打算,必定能在七日之內讓一國有主。隻望你等忠臣良將好好輔助才是。”

“這……”歐陽玨搖了搖頭,輕歎之後便無奈笑了笑,道:“這天下能人都覬覦這九五之尊的寶座,而到了你手上,您卻如此推脫,下官實在是不曉得說些什麼了。”

南宮煦夜微微垂了眸,輕聲道:“人各有誌,若是勉強自己,到頭來,也隻會誤了這江山社稷罷了。”

歐陽玨不再提起皇位一事,抿了口茶,轉而問道:“王妃,可有下落了?”

南宮煦夜搖頭,“未曾。”

歐陽玨見南宮煦夜聽到王妃眸中之色便黯淡下去,便寬慰道:“王爺放心,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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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新文大概在發番外的時候會貼一章出來,希望各位讀者大人支持(*^__^*)

此生不負相思意

“本王也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語氣中帶了幾分苦澀之意,玉傾之到底如何了,他心中也沒底,這兩天無時無刻不再想他。隻知自己拖著一副沒了魂魄的身子,還要處理著朝中的大小事務。

四更才處理完奏折,入了寢房躺下後還未入睡,便想起了那一日,玉傾之身受重傷,血流不止,聽到他在他耳邊說:“煦夜,你可願相信,我玉傾之,這一生,愛的,也不過是你。”

一句話在耳邊回響,刺痛了心,酸了眼睛,眼眶之中便溢出一滴熱淚,順著眼角滑落,喉嚨似被什麼卡主一般,艱難地發出一個聲音,“傾之……”

連續好多天沒有好好歇息,好不容易睡了過去,夢中又見到了他。那位喜愛穿紫衣的男子在他的夢中撫著琴,紫色的鳶尾花在他的四周,經風一吹,紫色花瓣便在他周圍縈繞,五色的蝴蝶也在一旁為他翩然起舞。絕美的男子微微垂著頭,雙手在瑤琴琴弦上彈撥自如,抬眸之間,眼角的笑意溫潤如春風。

南宮煦夜心中一喜,正想要過去,那位紫衣男子便化作了紫色花瓣紛紛散去,再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