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今日,才到京城。

黑色的駿馬飛馳在京城之中的大街上,路人紛紛駐足回頭看那一閃而過的駿馬,也隻能看到馬背上的白衣男子漸行漸遠的身影。

出了城門,便徑直向著清寒寺而去。官道上,一匹駿馬,一個白影,駿馬快如箭矢,白影衣袂翻飛。

不到兩個時辰便到了清寒寺,在寺廟前,白衣男子翻身下馬。寺廟的門卻是閉著的,抬手猛地敲門,敲了好久才有人開門。

年輕的和尚單掌做禮,“施主,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禮,不受理香客。”

南宮煦夜喘著粗氣道:“在下是來尋妻的,請師父網開一麵,讓我進去!”

“這……”和尚道:“恐怕,施主的妻不在此地。”

“在不在此地,請容在下進去找找便知!”

“阿彌陀佛。”和尚單掌豎在胸`前,“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禮,外人不可入內,還請施主體諒。”

南宮煦夜心裏迫不及待,既然不能跟他說清楚,也隻有用極端的方法。抬臂向著和尚揮出一記手刀,和尚沒來及閃躲,便昏了過去。

南宮煦夜單掌作禮,“得罪了。”

繞過他的身子,南宮煦夜大步向裏麵跑,一邊跑一邊左顧右盼,“傾之!”

誰料,他的聲音引來的卻是別人。迎麵而來的幾個和尚將他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道:“施主,本寺今日不受理香客,請回罷。”

心中知曉佛門重地不能任由他恣意妄為,南宮煦夜揚聲道:“師父,在下是來尋妻的,若是尋到了立即便走!”

先前說話的和尚道:“本寺並無女客,施主找錯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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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妻是名男子!”

幾名和尚麵麵相覷,不得其解,其中一人反應過來,道:“施主指的可是玉施主?”

“他喚作玉傾之,師父可曾見過他?!”

“玉施主今日要受剃度之禮,現下正在佛堂。”

南宮煦夜聞言,道了句,“多謝師父!”便不見了身影。

剩下幾名和尚搖頭歎氣。

佛堂之中,金色佛像之前跪著一名披散著頭發的男子,身上斜披著袈裟,一手撚著佛珠,一手單掌豎在麵前,口中輕聲念著佛經。微微闔眼,麵若止水,神情淡薄。在他身邊同樣披著袈裟的老方丈,念了一段佛經之後,用浸了舍利子的水洗了洗手,再用素白的布抹幹了手,便示意身後的和尚呈上剪刀。

剪刀是每日都要供奉在佛像前的,受了佛祖的熏陶,用它來剪那三千煩惱絲便是意味著脫去凡塵,立地成佛。

佛堂外麵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身著黃色僧衣的和尚,皆是單掌豎在胸`前,口中念著經,虔誠而專注。

老方丈從鋪了一層金黃色綢緞的托盤上拿起受過佛理的鋒利剪刀,轉身,一雙滿是皺紋的手撚起跪在地上那人背後的一縷發,另一隻手拿著剪刀緩緩靠近,口中還不忘念一段佛經。

“傾之!!”

佛堂之外響起了一個聲音,站在外麵的和尚將要衝進佛堂的男子擋住,還是那一句,“施主,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禮,不能入內!”

被幾個和尚挽住手臂的南宮煦夜對著佛堂中的人歇斯底裏喊:“傾之!傾之!”

正要剪發的老方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跪在跪墊上的人聽到了外麵的聲音,驀地睜開眼睛,回頭看向外麵。眸中的一潭平靜的水波立即有了波瀾,無欲無求的臉上也頓時有了一抹淺笑。就如一株枯萎的話瞬間死灰複燃,瞬間綻放。

那一抹笑如春風潤物,靜水流深。

玉傾之從跪墊上起來,看著老方丈,單掌豎在麵前,道:“方丈,弟子心中還有牽掛,未能放下塵世。”

老方丈拉長了聲音,不疾不徐道:“既然施主塵緣未了,還是還俗去罷。”

玉傾之單掌再做了佛禮,“多謝方丈。”

隨後,解□上的袈裟,將袈裟雙手交到方丈手裏,隻穿裏麵的僧袍,便轉身向著門口提步走去,那一襲披散著的青絲垂於那一襲黃色的僧袍間。被三個和尚牽製住的南宮煦夜看著向他走來的絕美男子,這世間再無人象他那般笑得好看。他看得入神,看得迷離,眼眶發澀,就如等候了千年的戀人再次重逢。

抑製不住的欣喜、激動。迫不及待,恨不得快步過去,他在口中喚著,“傾之……”

牽製住他的和尚鬆開了他,南宮煦夜便向著向他走來的絕美男子跑著去。跑到了他麵前,止步,心中難以平息的激動。玉傾之抬眸,一雙泛著水光的眼睛看著他的容顏,緩緩開口道:“紅塵之中若有你,此生不負相思意。”

南宮煦夜還未來得及說一句話,便上前一步將他擁入了懷中,雙手禁錮,不斷地要往自己懷中按,加重了語氣重複他的最後一句,“此生不負相思意!”

而懷中的人微微閉著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