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著柳浪說的很有道理,可細想的話,其實有很多事兒不合理,不說別的,顧清苑她可不是在自己離家後就有動作了,而是最近才有所動作的,不過對於這個細節,顧蘅現在也不是很關心這個,顧清苑是個厲害的主,已經是個事實,當務之急該想的還是該如何應對。
“顧蘅你打算怎麼辦?”
“等!”
“等?等什麼?”
“等查明,等落實,等機會。”
“不動手嗎?”
顧蘅聽了柳浪暗自著急的話,笑了,“舅舅,顧家的形勢你是沒看到,夏侯世子把顧清苑的院子圍的跟鐵桶似的,不要說人了,就是一個螞蟻都進不去,連顧清苑的飯,還有她的藥都有人時時的在看著,我這個時候敢有任何異動,那就是在找死。”
柳浪一震,驚訝道:“如此看來的話,顧清苑他是真的很在乎顧清苑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要除掉顧清苑可就難了。”
顧蘅聽了沒有說話,除掉顧清苑的威脅太大,那,就想辦法讓她和自己站在一邊吧!一個心思縝密的妹妹,外加一個強而有力的伯爵府這個助力,花些心思拉攏顧清苑看來很有必要。
顧家
顧清苑等了半天,沒等來夏侯玦弈倒是等來一個讓他意外之人—祁逸塵。
顧清苑讓蘭芝扶著,靠在軟枕上半坐了起來,看著眼前麒肆臉色發青嘴角緊繃,臉上全是戒備之色,對著神情同樣不好,臉色發黒,眼裏冒火眼底卻帶著一絲莫名的緊張,這弩張劍撥的氣氛,還有祁逸塵那糾結的要命的表情,看的顧清苑都跟著糾結起來了。
麒肆看著祁逸塵,心裏冒火,他為了進來,竟然對院子裏的護衛下藥,雖然自己防備及時,可還是吸進去了一些,這個時候渾身無力,丹田更是一點兒內力也沒有。
“祁公子你怎麼……”
顧清苑的話未說完,祁逸塵就強勢打斷,冷聲道:“我有名字,嬌我祁逸塵。”
“哦!那個,不合規矩。”祁逸塵不隻是糾結,火氣也大的讓顧清苑出乎意料,不由吐槽,這家夥無緣無故的過來,不會是來發泄火氣的吧!如果是,不但莫名其妙,也找錯了時間,自己的心情可也不是很好。
聽顧清苑說不合規矩,祁逸塵的嘴巴抿了一下,毫不掩飾的瞪了她一眼,咬牙道:“想起曾經顧大小姐找本公子幫的那個忙,豈不是更不合規矩。”
聞言,顧清苑愣了一下,隨即嘴巴抽了一下,他是在說自己請他向自己提親的那個事兒嗎?哦!相比而言好像是,顧清苑白了他一眼,淡然道:“偷偷的不守規矩,和明目張膽的不守規矩還是有差別的,祁公子不知道嗎?”
“有什麼區別!”
“一個沒人知道,而一個卻是所有的人都知道。”
“是嗎?如此來說的話,那本公子要不要把第一個直接給坐實了,那樣是不是都合規矩了呢?”祁逸塵桃花眼微眯,聲音裏透著淩厲,還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坐實?什麼意思?顧清苑皺眉。
有些事兒麒肆還是很清楚的,現在聽祁逸塵這麼說,臉色迅冷了下來,眼裏閃過殺意,沉聲道:“祁公子,有些話還是不要說,有些事兒也適可而止的好。”
對於麒肆的話,祁逸塵沒有回應,連看他一眼都沒看,隻是緊緊的看著顧清苑,桃花眼裏風雲暗動,“顧清苑……”
“祁禦醫,本世子未婚妻的名字,你這樣輕易的喊出來怕是不合適吧!”一個淡淡的男聲傳來,帶著無法掩飾的冷意,繼而,一身風華,氣勢逼人的夏侯玦弈抬腳走了進來,在祁逸塵的前麵站定,狹長雙眸微眯,“祁禦醫好像走錯地方了吧!這個地方,這裏不是你該來的。”
“夏侯玦弈,本公子不是你的屬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不是你可以決定的,也不是你管的了的。”祁逸塵的回應,絕對是完全的挑釁,亦帶著滿滿的怒火。
“是嗎?”夏侯玦弈眉頭輕挑,淡淡道:“祁禦醫的話說的不錯,可有些事,卻還沒有認清!很多事兒,已經成了定局,你無法改變。”
“無法改變?真的無法改變嗎?”祁逸塵冷怒道:“如果人死了呢?被你害死了呢?是不是就可以改變了,是不是就能挽回了?而你,就高興了,是不是?該死的!”
祁逸塵話落,夏侯玦弈眼眸瞬息沉了下來了,而顧清苑也隱隱明白了什麼,眼裏閃過複雜,可更多的卻是無言以對,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讓她除了胳膊痛,頭也隱隱的開始痛了,無論祁逸塵是什麼心理,或者自己該對他的維護表示感激,可這個時候,可在這個時候,最多卻是無力感!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不好琢磨,可顧清苑這個時候更覺得,男人心,更加的難懂,難料,難測,夏侯玦弈自己不懂,祁逸塵自己也不懂,可他們卻在自己眼前上演了莫名其妙的一幕,特別是,自己在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好像也參與了進去,為此,顧清苑隻有一個感覺,狗血!
比起你愛我,我卻不愛你,我愛他,他卻不愛我,更加的狗血,最起碼那裏麵還有愛,對吧!也算是個言情劇,可現在這裏好像完全無愛,眼前的兩個男人,遙想,自己當初還想著,讓他們耽美算了,可誰知……天雷滾滾呀!
顧清苑按了按眉心,也許,有些事兒今天談不了了,隻有改天了,抬頭看了一眼,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還在用眼神較量的兩個男子,無力道:“蘭芝扶我躺下,梅香,送客!”
“是,小姐!”蘭芝輕扶著顧清苑躺下。
梅香麵色坦然的走到兩個男子的跟前,俯身,恭敬道:“夏侯世子,祁公子,請!”
顧清苑的逐客令,還有這個丫頭毫不遲疑的動作,讓兩個男子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而一遍的麒肆,這個時候是看不到他的臉色,可隱隱顫抖的肩頭,讓人猜測這個家夥也許在偷笑,不,你猜錯了,麒肆是在忍著笑,努力的忍著,因為實在是太好笑了,兩個男子,人中龍鳳,萬裏挑一,一個桀驁不馴,一個深不可測,可這時候好像為了一個女子,都在做著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兒,然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那個女子不是受寵若驚,而是,把他們統統給趕了出去,哈哈哈真的是太有趣了,麒肆再次高呼,顧大小姐威武!
伯爵府
書房裏夏侯玦弈和往日麵色無意,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可眼底的卻少見的有著陰鬱,還有怒氣,無論如何自我解釋,解說,夏侯玦弈都清楚的知道,單單一個對顧清苑好奇,完全無法說服自己這兩日的反應!
如果不是好奇,那是什麼?聽到李翼退婚,自己不舒服,看到祁逸塵對顧清苑在意,自己更是不舒服,如刺在喉,看著他覺得十分的礙眼,這是什麼反應,又是什麼感覺!是在意?在意顧清苑?
夏侯玦弈垂首揉了揉眉心,有些自己從來沒想過的東西,真的存在了嗎?那個人,就是顧清苑嗎?
“主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麒肆看著夏侯玦弈從未有過的困擾神色,心裏笑翻了,嘴上卻很是關心道。
“麒肆。”
“屬下在。”
夏侯玦弈叫了他一聲,卻有很長時間沒有開口,就在麒肆以為他不會問的時候,夏侯玦弈淡淡道:“你,喜歡過女人嗎?”
“回主子的話,屬下沒喜歡過。”麒肆說著頓了一下(因為忍笑)繼續道:“不過,屬下知道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麼感覺。”
“是嗎?說來聽聽!”
“那就是會在意她,想見她,覺得她特別,特別是看到別的男人接近她,會很不舒服……”
麒肆越說,夏侯玦弈的臉色越是莫測難辨,狹長的眼眸更是深諳,幽深,當麒肆說完後,夏侯玦弈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淡道:“去暗房,十日。”
麒肆一聽,差點哭出來,臉色苦的能擠出苦水來,完了,完了樂極生悲了,自己那些小動作,還有那些小心思,主子一定是知道了!自己剛才說的頭頭是道的話,根本就是把自己推入暗房的推手。
暗房呀!如果問自己世上最不喜歡的地方是那裏,第一個就是暗房!隨時都會被其他護衛暗算,事事都要提防著,說是訓練那些護衛,可在麒肆看來,鍛煉根本就是自己好不!
麒肆躬身,苦聲道:“是,主子。”希望十天後自己還能活著出來。
麒肆離開後,夏侯玦弈緩緩起身,走向窗前,嘴角勾起一抹輕笑,對顧清苑,是喜歡嗎?如果是,那,自己想要她眼裏的那抹溫暖!
顧家
夜深人靜的時刻,顧家大公子顧蘅把一封信遞給一個人,輕聲道:“把這個給姨娘送過去,告訴她,先忍著,一個月後,她畢能回來。”
“是大公子。”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帶著一絲暗啞,低聲道:“二姨娘讓屬下問問,二小姐怎麼樣?”
“她很好,你告訴姨娘讓她不要擔心。”
“是,那小人告退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