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喜公公在後麵看著,心裏十分的了然,夏侯世子和二皇子鬥法,這些個大人是兩不參與,也不敢參與,這是都躲開了,而皇上也是心知肚明吧!所以,才沒有怪罪,不過這隻是麵上,心裏是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顧家
福壽閣
顧清苑坐在一邊,嘴角帶著淡笑,看著老夫人喜笑顏開的樣子,眼神微閃,看來,老夫人果然自己想的一樣,顧家這位不在身邊的二爺,比顧長遠這位一直在身邊的兒子,還有得老夫人的心呀!
想此,抬眸,看向顧挺遠的家庭成員和腦海裏查探出的資料一一對照。顧挺遠,年齡三十一歲,樣貌和顧長遠有三分相似,隻是在氣質和顧長遠有很大的不同,顧長遠是溫文爾雅,穩重,嚴謹之人,而這位二爺就看起來很是幽默,風趣,倜儻之人,從回來到現在口舌如蓮逗得老夫人是幾次大笑不止,看此,顧清苑暗道:也難怪老夫人會對這位二爺用心了,顧挺遠在老夫人的跟前就是個兒子,喜怒哀樂,插科打樂,和所有的孩子一樣,在長輩的跟前完全的展現之間,完全沒有距離感的相處。
而顧長遠雖然對老夫人亦是孝順有加,可卻恭恭敬敬的,怎麼看都感覺多了距離感,而少了那抹母子溫馨之感,想此,顧清苑眼神微縮,對比之下,忽然發現,也許自己以前忽略了什麼。
“母親,這就是清苑吧!”
人影閃動,顧清苑抬眸,看著走到自己眼前的婦人,顧挺遠的妻子,曾氏,曆城人,商家之女,家底豐厚,人亦清秀,玲瓏,舉止間很有大家小姐的氣度,一個商家女,能有這樣的氣質,看來也是用心培養了的。
“是,這就是清苑,怎麼?這才一年沒見,你就不認得她了?”老夫人笑道。
“清苑見過二伯母。”顧清苑淡淡一笑,微微俯身。
“起來,快起來。”曾氏急忙扶起顧清苑,卻沒有鬆開她,轉而拉起她的手,打量著顧清苑,眼裏滿是驚歎,看著老夫人感歎道:“母親,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媳婦當時聽這話還真是有些不以為然,可現在看清苑,卻不得不說,老祖宗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對了,你看,媳婦這才一年沒看到清苑,媳婦都差點兒認不出她來了,這變得也太漂亮了。”
“二伯母過譽了。”
“我可是一點兒都沒誇大!清苑不但模樣越來越出挑了,就連身上這氣度看著也讓人心折呀!”曾氏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女兒,轉而對老夫人敬佩道:“看著清苑,跟母親比,媳婦真是自歎不如呀!母親一年的時間,就把可以把清苑教的這麼好,可媳婦教了她們十幾年,可她們還是沒有一點兒長進,看來,這孩子呀!還是要在長輩的身邊長大,才會有出息。”
曾氏的這席話一出,顧清苑不自覺的挑眉,這話說的可真是夠藝術的,幾句話說出三個賣點,抬高,讚美了老夫人。
聽似讚美了自己,可這一年二字,可卻是真正的明褒暗貶了,自己就被老夫人調教的這一年是好的,那,其他十四年呢?是有多差呀!
更重要的是,隱含的表示了她想長留的意願,孩子要在長輩的身邊長大,那,她這個母親自然也要隨著孩子在長輩的身邊了。
“祖母,你看母親,她看到清苑姐姐,就開始貶低孫女了,祖母,孫女不依。”
清脆,甜美的少女聲音,帶著一絲嬌嗔嘟著殷紅的小嘴,嬌俏的倚在老夫人的懷裏,不滿的抗議道。
顧挺遠的二女兒,顧清雅,十四歲。
一邊的一個少女,輕斥道:“雅兒,不許放肆。”
顧挺遠的大女兒,端莊,穩妥,溫和,規矩的顧清素。
顧挺遠的兩個女兒,還真是完全不同,端莊清秀的姐姐,活波甜美的妹妹。
“祖母,你看到了吧!孫女在家裏可是一點兒地位都沒有,不是被母親說不長進,就是被姐姐說沒規矩,孫女真的是冤枉死了。”顧清雅倚在老夫人懷裏,抬眸看著老夫人滿臉委屈道。
老夫人看著不由輕笑出聲,“我們家靈兒在家竟然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呀!”
“是呀!是呀!”清雅忙不失措點頭,正色道:“不過,雅兒以後可就不怕了,有祖母在,祖母一定會替靈兒做主的,也一定會護著雅兒的,是不是祖母。”顧雅兒撒嬌道。
“那是當然了,祖母一定會給你做主的,絕對不會任由她們欺負我家可憐的小孫女的。”
老夫人這話出,顧清雅馬上笑逐顏開,高興道:“我就知道,在這個家裏,對我最好的就是祖母了。”
“雅兒你可不能給祖母混說,我覺得母親和大妹妹說你可是一點兒都沒說錯,你呀!就是個沒規矩的,要不然你看看這屋裏的幾個姐妹,那個跟你一樣沒大沒小的倚在祖母的懷裏。”清潤的男聲,帶著笑意道。
“祖母,你看現在連哥哥都在說我了,嗚嗚……。祖母,他們都欺負我。”顧清雅好像被說的有些不知如何應對了,把臉都埋在了老夫人的懷裏,支吾道,明顯是心虛,閃躲的模樣,惹人憐愛的很,完全不會讓人感到一絲的蠻橫,驕縱,有的隻有小女兒家的不知所措的天真。
看到老夫人很是心疼,對著剛才的年輕男子道:“鵬兒,你可不能也跟著欺負你妹妹,要不然,祖母可是不饒你。”
聞言,顧鵬苦笑,卻還是恭敬的應道:“是,祖母,孫兒知道了,可是,孫兒真的是冤枉呀!”
顧鵬那副無力又無奈的樣子,看的屋裏的人都不約笑了起來。
顧清苑的嘴角亦帶著微笑,看著那個俊朗且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顧鵬,顧挺遠的大公子,今年已經十七歲了,和顧蘅同年,生月卻比顧蘅還大幾個月,他可以說是顧家小輩中,最年長的一個了,不過,卻也還沒有成親,連定親都沒有,據說是為了念書考科舉怕分心,才沒有定親的,不過,真相是否如此,可就不得而知了。
到此,顧挺遠三個嫡出的孩子,顧清苑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印象,轉眸,看了一眼邊上一直帶著笑容看著,卻沒有出聲的另一個年輕男子,如果消息無誤的話,這個應該是顧挺遠的庶子,顧霖,年方十五歲,據消息說,他很得顧挺遠的看重,看來確實如此。顧挺遠庶出的孩子有三個,而這次隻有他一個率先跟著回來了……。
顧清苑正在想著,而那邊顧霖像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頭忽然向顧清苑看來,卻看到她正垂首喝茶,看此,顧霖眼光微轉,又瞬間回轉,卻還是沒發現顧清苑有任何異樣,亦是沒找到剛才投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
看此,顧霖眼裏閃過一道異色,如果自己的感覺沒錯的話,剛才看自己的人就是顧清苑的方向,可顧清苑……。看著神色自若正在品茶的人,皺眉,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顧霖疑惑不解。
顧清苑垂下眼簾,眼裏閃過精光,兩秒的注視就精準的感覺到了位置,如此敏銳的感覺,看來,也許,這位顧家二公子隱瞞了些什麼吧!
福壽閣裏祥和,熱鬧,其樂融融,歡樂一團的氣氛,讓老夫人很是開懷,說笑間,直到真的累了,才屏退了他們,吩咐齊嬤嬤,安排二爺他們一家去了早就準備好的院子歇息去了,老夫人也起身去了內間,小憩去了。
走進院前,顧挺遠看著院子的名字“淩雲小築”眼裏閃過諷刺,卻轉瞬即逝,抬腳領著幾個人隨著丫頭走了進去。
曾氏在外麵,囑咐了幾個孩子幾句,看她們點頭應下,才讓他們各自去休息,而她則是吩咐好丫頭,婆子們把東西放好,才進屋。
進屋後,曾氏看著半倚在軟榻上,神色莫測的顧挺遠,抬手揮推屋裏的丫頭,親自給倒了杯茶遞到他的麵前,體貼道:“老爺累壞了吧!”
顧挺遠起身坐好,接過杯子,神色淡淡道:“我還好!倒是你辛苦了。”
一句辛苦,讓曾氏笑逐顏開,高興道:“妾身就是再累,有老爺這句就夠了。”
顧挺遠聽了笑了笑,沒有說話,曾氏看著心裏明白,顧挺遠現在心裏肯定很不平靜吧!想起那些過往,曾氏慢慢蹲下身體,依偎在顧挺遠的身邊,低聲道:“老爺,妾身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不過,你放心,那些欠了你的人,算計你的人,我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是!十幾年的時間足夠了,是該討回來的時候了。”顧挺遠陰沉道。
“那是一定的。”曾氏肯定道:“老爺這那些年受的委屈,一定要加倍的從他們身上討回來,讓他們也嚐嚐那個滋味。”
顧挺遠和曾氏說著,讓人有些不明所以的話,而那邊,顧清素和顧清雅也在沒有休息。
顧靈素看著大肆肆的倒在床上,毫無形象的顧清雅,皺眉,眼裏閃過不喜,“雅兒,這裏不是在曆城,是在京城,你這個樣子實在是不成體統,如果被人看到了對……”
“哎呀!你真是愛念叨,這屋裏就我們兩個人,有誰會看到呀!每天那麼多的規矩,注意這個,注意那個的,你不覺得累,可我聽著累,討厭!人家累了想休息一會兒,都不得安生。”顧清雅很是不喜,厭煩道:“不跟你說了,我去找母親去。”說完起身,完全無視顧清素難看的神色,蹦跳著走了出去。
顧清素看著,眼眸沉了下來,緊緊的握著手裏的帕子,嘴角溢出冷笑:誰能想到的如此沒規沒距的女子,卻是家裏最受寵的一個,母親疼著,父親寵著,就連祖母也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