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老身有一個問題想問顧小姐,也許有些逾越,還請顧小姐不要介意。”
“太夫人言重了,您請說。”
“你喜歡我們家逸塵嗎?”
聞言,顧清苑挑眉,淡笑道:“祁公子是個好人,不過,我卻不合適。”
“是因為你定親了,所以……”
“不,是我沒那個信心。”顧清苑說著神色,涼薄道:“喜歡一個人,那不是一句話,需要做的太多。一輩子的相依相守,生死相依,不離不棄,全心的守護。這些,我都沒信心做到。那句喜歡,我不敢枉言。當然,每個人所求的不同,有的人也許守著自己喜歡的人,也可以過一輩子。可我不行,所以,我不適合祁公子。”
祁太夫人聽的有些不太懂,可顧清苑話語了的“全心守護”讓她莫名的感到了一種決然,全心,是要絕對的忠心嗎?可,這個世上的男子真的有人能做到嗎?
“丫頭,你真的很特別。”
特別?也許是格格不入吧!太夫人說話口下留情了,顧清苑淡淡一笑,全心的守護一個三妻四妾的男子,嗬嗬,再穿越一次再說吧!希望那個時候不存在上世的記憶,那,也許自己就能做到了。
伯爵府
“主子。”
夏侯玦弈抬頭看了一眼,去祁家的影衛,手裏的筆繼續寫著什麼,隨意道:“嗯!說吧!”
“是。”影衛應聲,把在祁家,祁太夫人和顧清苑的對話,一字不漏清晰的跟夏侯玦弈敘說了一遍。
影衛說完,沒聽到夏侯玦弈的下一個命令,疑惑,抬眸,既驚訝的發現,夏侯玦弈臉色陰沉的可怕,手裏的筆亦是不知何時已經斷為兩截,墨水在白白的宣紙上,印下朵朵斑斕印記,心中少有的大為不解,主子這是怎麼了?那些話有哪裏不對嗎?
麒肆頭垂的低低的,呼吸更放的十分的平緩,生怕這個時候被夏侯玦弈看到自己的存在,顧小姐對祁家那番話的分析實在是大膽且精彩,不過,對於喜歡的解釋……
在祁逸塵問她是否喜歡主子時,她的答案是喜歡。可現在卻遂然表示她沒有信心去喜歡一個人,嘖嘖,她這句話,如果不是對祁太夫人的敷衍,借口之語,而是真話的話,那可就是對主子完全的不上心呀!
主子已經在意了,可人家卻完全的不走心,咳咳,麒肆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該同情?還是該讚揚顧小姐的膽識,定力。
在回程的馬車上,老夫人對於顧清苑為何在祁太夫人的屋裏呆那麼久,很是隨意的詢問了一句。而顧清苑也很是自然的應了一句,常嬤嬤給太夫人煎藥,祁太夫人覺得悶了,就拉著她問了些京城的事兒,顧清苑無法推辭,也就把最經京城發生的某些趣事兒,講了一些給太夫人聽。
老夫人聽了點頭,也就沒再多問。因為,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祁太夫人和個清苑能有什麼好說的。
而回到顧家後,顧清素,顧清雅同樣的好似好奇,無意的問起了和老夫人同樣的問題,而顧清苑亦是把相同的答案重複了一遍,兩人聽後,同樣一句不再多問,轉身大步的走開了,神情帶著一絲放鬆,看來對顧清苑的答案很是滿意。
顧清苑看此,淡淡一笑,若有所思,顧清雅,顧清素好像對自己答案很在意呀!就是不知道原因為何?
疑問在顧清苑心裏剛閃過,回到自己的院子後,蘭芝的話馬上為她解開了疑惑。
“小姐,你不知道在你去了祁太夫人的屋子後,清素小姐,清雅小姐不多時就和那裏的小姐打成了片,有意無意的問了很多關於祁家的問題,清素小姐還含蓄些,那個清雅小姐嬉笑著,直接問了起來。”
蘭芝說著,神色很是難看道:“她們自己別有目的也就算了,心裏卻還擔心著,剛回京城身份低下怕被別人看低了,簡紹自己的時候,竟然還把小姐給抬了出來,把小姐是伯爵府未來世子妃這句話,時不時的就會說出來。小姐,她們這樣明顯是在利用人,這樣真是太可惡了。”
聞言,顧清苑微微挑眉,不過也並沒很意外,在皓月,商人的地位本就比官家的要低上很多,她們剛來京城,想要融入那些官家小姐的圈子裏,自然會想著如何提升自己的身份,為自己加分了。
打著自己的名號如此無所顧忌,濫用自己的名譽權,還是兩個自己並沒有太多好感的人,還真是讓人心情不好,也許,自己該跟老夫人說些什麼。
“她們都打聽了些什麼?”顧清苑慢慢躺在軟榻上,慵懶道。
“也許是看出了祁家的財勢驚人,就問起來祁家的在京城的名頭,當得知祁家是第一首富的時候,那個清雅小姐的眼睛都亮了,後來,奴婢不知道她們是如何打聽的,竟然打聽出了祁禦醫,清雅小姐整個臉都亮了起來,那個眼神,不用猜都知道她在想什麼。”蘭芝嘟著嘴巴道。
顧清苑聽了笑了起來,打趣道:“她在想什麼?”
“能想什麼,還不就是想著如何成為祁家的人,坐享那萬千財富。”
這倒是挺正常的,看到那樣奢華的景象,會心動是自然的,不過,顧清雅想實現怕是有一定的難度,畢竟,祁逸塵那廝可不是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人,想進入祁家怕是要做很多的努力呀!
淩雲閣
顧清雅這個時候連顧清素的黑狀都顧不上說了,拉著曾氏的手,神色激動,說個不停。
“娘,你知道嗎?我今天去的那個祁家,竟然就是傳說中的第一首富家。”顧清雅神色向往道:“她們家的那個裝飾,擺設,每一樣都價值不菲,就連她家裏的丫頭,穿著打扮用的料子也都是極好的,比起一般的平民百姓穿的都要好,娘,你說,她們連家裏的下人,都如此的精細,他們家該多有錢呀!”
顧清素坐在一旁,看顧清雅那讚歎不已的樣子,心裏暗嗤:真是俗氣,鼠目寸光,祁家就算是再有錢,那也是商家,沒什麼太大的前途,和自己家沒什麼兩樣。
曾氏看著女兒驚歎不已的樣子,輕笑道:“看起來真的就那麼了不得嗎?”
“真的,娘,女兒不騙你。以前女兒還覺得我們家也算是有錢的了,可跟人家一比,差距可真的是太大了。”
“你這孩子,誇讚人家也不用壓低我們家吧!”
“是真的根本就沒法比嘛!”
“好,好沒法比我們就不比。”曾氏看著女兒天真的小臉兒,無奈道:“對了,你們不是想知道伯爵府那個世子的事兒嗎?打聽到了嗎?”
曾氏的這個問題,讓兩個女孩一僵。
曾氏看此,皺眉道:“怎麼,你們沒問嗎?”
“是女兒不是,擔心問的太多,會引起她們異樣的心裏,所以就……”
“姐姐,什麼怕引起人家的猜測,我看你根本就是忘了吧!”顧清雅好笑道。
“那妹妹你呢?你為何也沒問。”
“我是忘記了呀!”顧清雅純真道:“姐姐忘記了,就忘記了,下次再打探就好了,娘又不會怪罪我們,你又何必說那些瞎話呢?姐姐這樣可是不好,欺瞞長輩,這可是不孝喲!”
顧清雅的話,讓清素的臉色微僵,特別是看到曾氏看著自己微皺的眉頭,眼裏透著不喜,心裏惱火的不行,可臉上卻還是努力的維持著淡笑,道:“妹妹你想多了,我確實是擔心外麵那些人,聽到我們打探伯爵福,會覺得我們是不規矩的人,所有就猶豫了,才會……”
“好了,素兒你不用說了,無論是忘記了,還是覺得不合適,我這個做母親的都能理解你們,所有,這件事就不要說了,就如雅兒說的,下次再打探就好了,不必急於一時。”曾氏淡淡道。
然而,曾氏話裏那明顯偏向顧清雅的語意,讓顧清素心裏冷笑,顧清雅的眼裏滿是得意。
祁家
太夫人看著祁逸塵,看著他無法掩飾的那抹失落,歎了口氣道:“塵兒,今天那些話你都聽到了吧!”
“是,祖奶奶,孫兒都聽到了。”
在顧清苑和祁太夫人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祁逸塵早就在這個屋裏的某一處待著了,繼而,顧清苑和太夫人之間的對話,他都聽到了,雖然早就知道結果,可親耳聽到後,心裏還是會感到抽痛。
“哎!是我祁家沒那個福氣,沒能先抓住那個孩子。”
“是呀!晚了一步。”祁逸塵眼神恍然,如果當時他早一步去顧家提親的話,結果是不是就完全不同了呢!
祁太夫人看著孫兒失望的樣子,心裏也覺得很是難過,可這個時候不是想那些兒女之事的時候,有些事兒逼那個更重要,太夫人正色道:“塵兒,你對顧小姐說的那些話,有什麼看法。”
“一陣見血,句句珠璣,祁家繁盛已久,避其風頭勢在必行。”
“是,也許那樣祁家才會走的更久。”
祁逸塵點頭,“特別是最近幾年,祁家風頭太旺了,孫兒看既然要退其隱後,那,祁家也該出點血,推出幾個人來了。”
“嗯!祖奶奶會看著辦的,就先讓那些風頭過剩的吃點苦頭吧!也算是,為祁家做些貢獻。”
晚間,顧清苑靜靜的躺在軟榻上,以往這個時間,顧清苑早就睡了,可今日她卻沒有,她在等一個人。
那個人來,有些自己覺得不可能的事兒,也許已經存在了,那也代表著,自己想要脫身,要花費更多的精力了。
如果那個人不來,那可真的是求之不得了,畢竟……
顧清苑正想著,身後熟悉且強大的威勢感傳來,心,既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