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陌生的感覺,各種不適,讓夏侯玦弈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看著那個女子,被人帶著踉蹌不穩的向他慢慢靠近,手緊緊的握了起來。
麒肆站在夏侯玦弈的身邊,心裏很是不解,主子明明就看到小姐為何卻不動呢?
後麵的暗衛更是不解,主子的無動於衷,讓他們不由懷疑,難道他們找錯人了嗎?
顧清苑跑著,感覺到前麵有人在看著自己,抬頭,當看到是夏侯玦弈時眼神微縮,當看到他隻是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時候,翻白眼,大聲道:“夏侯玦弈,你個木頭,這個時候不知道英雄救美嗎?”
此話出,翼兒的腳步踉蹌了一下,看了一眼不遠處那謫仙似的男子臉好像黑了一下,心裏忽然平衡了,顧清苑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好像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不適應。
木頭!兩字出,影衛迅速低頭讓人看不清表情,他們心裏萬分肯定,他們沒找錯人。
麒肆迅速的後退一步,防止不該有的表情出現在臉上被主子看到。
夏侯玦弈眼簾微動,緊繃的心因為這句話,徹底的緩和下來,放肆的丫頭,她還活著,很好!
夏侯玦弈未動,顧清苑已來到了他的跟前,氣喘籲籲,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後麵猛追的一幹人,再看看同樣氣喘籲籲的翼兒,鬆開覆在他肩膀上的手,往前走,翼兒看此用力把她來回,皺眉道:“你幹嘛?”
“逃命,逃命呀!你累了,我找個人帶我。”
聞言,翼兒抬眸看了一眼夏侯玦弈臉色不是很好看,對著顧清苑冷聲道:“我不累,我可以。”
“弟弟,不要逞強!逃命要緊,現在要是被抓住王叔不是被侵豬籠,就是馬上被人拉起成親了。”數著看了一眼神色緊繃的王叔,道:“王叔你願意不?”
王叔的頭搖的比撥浪鼓的還快,顧清苑很是善解人意的點頭,看了一眼叫嚷著逼近的人們,抬腳上前,伸出胳膊,自然的圈上夏侯玦弈的腰身,“夏侯玦弈給你個當英雄的機會,快跑!”
夏侯玦弈看著那個窩在自家懷裏的女子,心裏緊縮,可卻沒動,顧清苑抬眸看了他一眼,咬牙,猛然把手伸向他腋下,撓了一下,感覺到夏侯玦弈身體僵硬了一下,笑開,“世子爺,出發!”
夏侯玦弈神色不動,看了一眼顧清苑渾身帶傷的樣子,眼神暗沉,伸手攬住她,轉身,飛身離開,突然的動作,讓顧清苑一怔,隨即伸手緊緊的勸住夏侯玦弈的脖頸,向後看去,對著準備跟過來的麒肆,喊道:“麒肆,幫我帶翼兒過來。”
聽到這句話,翼兒心裏複雜,麒肆猶豫,顧清苑呲牙,麒肆低頭屈服。
山頂之上
他們已經不知道麒一,現在殺的是第幾個人了,他們不敢想,神色一片死寂,馬上就輪到自己了,馬上就輪到自己了,心裏萬分懼怕,同時又感覺,下一個是自己也好,省的在這裏等著,受著這非人的煎熬,也第一次明白,死好像並不是最可怕的,生不如死的感覺才是最折磨的,夏侯玦弈他可怕至極……
曾氏,三姨娘,顧清素,顧允兒,幾個人現在已經近乎麻木,心裏現在隻剩下顧清苑幾個字,她活,她死,她們都不感覺高興……
麒一看著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綠草,土地,表情淡漠的很,死人他見的多了,比這更多,更多的,他也見過,這些人的死他看著沒有絲毫的感覺,看了一眼時辰,時間到,手動,劍欲出,一個影衛忽然下飛身上來,站定,上前,看著麒一點頭。
麒一會意,心裏鬆懈下來,終於找到了嗎?
“這些人主子怎麼說?”
“主子令,頭領之人帶走,顧家之人關押,其餘之人,殺!”
一令出,結局定。
山下
提氣興至一段後,夏侯玦弈把顧清苑放下,看著她皺眉道:“作何?”
“夏侯玦弈我餓了,而且,我也想如廁。”顧清苑哭喪這小臉。
聞言,夏侯玦弈凝眉,轉頭看了一眼四周,荒無人煙,沒吃的也沒茅房,低頭,“不能等等嗎?”
顧清苑搖頭,有氣無力道:“我一上午一粒米也沒吃,就喝水了,我想如廁。”生理問題她無法控製呀!
“可這裏……?”夏侯玦弈第一次覺得好像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夏侯玦弈你幫我看著,我去那裏。”顧清苑指著不遠處的高深草叢道。
聞言,夏侯玦弈有刹那的沉寂,頓了一下,道:“我送你過去。”
顧清苑聽了很是意外了一下,而後,笑開,驚歎道:“夏侯世子你真厲害,連君子之度,紳士之風你都會了,進步神速。”
聞聲夏侯玦弈瞪了她一眼,這是誇讚嗎?怎麼聽都是奚落,“渾身是傷還牙尖嘴利。”說著打橫抱起顧清苑,向草叢邊走去。
“渾身都痛,就嘴巴不疼。”顧清苑輕笑道,看著夏侯玦弈一如既往的清冷表情,說不出那裏,顧清苑敏感的感到他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同了。
“你最該疼的是嘴巴!”
“遺憾最好完好無損。”
“還要不要去?”
“去!”
“那就閉嘴。”
“好。”
走進,放下,女子腳步不穩的往裏走,夏侯玦弈看著臉色難看,眼裏是刺骨的殺氣,女子定下腳步,隻露出一個頭來,看著夏侯玦弈道:“不許偷看。”
聞言,夏侯玦弈臉色黑了下來,耳根卻莫名的紅了起來,咬牙道:“沒、人、會、看。”
女子一笑,身體隱沒,夏侯玦弈揉眉,心裏是滿滿的無奈,可現在卻沒有了一絲火氣,有些東西在他不知不覺間,慢慢變成了習慣,那個女子的放肆,是他僅有的風景。
麒肆帶著翼兒,還有一眾影衛這個時候趕了過來,當看到隻有夏侯玦弈一個人站在那裏的時候,愣了一下,顧小姐人呢?想著就要走過去。
翼兒更是臉色微變,疾步走過去,卻被夏侯玦弈沉聲製止。
“等在哪裏!”
麒肆,影衛領命,立時站在。
翼兒神色緊繃,卻沒停住腳步,在夏侯玦弈駭人的眼神中,走到他的麵前,道:“我姐姐呢?”
夏侯玦弈沒有回答。
“我姐姐呢?”翼兒眼裏閃過擔憂,上前,固執的要知道答案。
夏侯玦弈神色莫測。
一個男子,一個少年,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事情對持著。
此時,女子起身,走出,聽到動靜,兩人同時看去,當看到是顧清苑走來,翼兒鬆了口氣,同時走去。
翼兒看著顧清苑不自覺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確定她沒什麼變化才開口道:“跑去那裏了?”
翼兒質問的語氣,然,眼裏閃過的擔憂,還有話裏潛在的關心,讓顧清苑稍感意外,卻很是欣然接受,好脾氣回應道:“去如廁了。”
話出,翼兒臉色有些不好看,瞪了顧清苑一眼,帶著戒備的看了夏侯玦弈一眼。
顧清苑看著不由好笑,這個弟弟是個絕對的小古板,少年老成的典範。
看著顧清苑和翼兒的相處方式,夏侯玦弈神色莫測,掃過翼兒眼裏閃過冷意。
不遠處的麒肆這個時候也已知道,主子為何獨自站在那裏,又不許他們過去了,原來人家如廁,主子在守門呀!主子如此,到底的是進步了呢?還是墮落了呢?不可思議的事兒總是發生在和顧小姐在一起的時候,看來剛才自己屈服做的很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