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影,我剛說的不是李嬌這個母親,而是,李相的女兒,你明白嗎?顧清苑或許不在意李嬌,可是,她一定會在意李相的女兒,所以,本公主覺得她就在這附近。”
飛影聽了,心裏覺得希望不大,可還是開口道:“那屬下四處去看看。”
“何必那麼麻煩呢?”
“什麼意思?”
“顧夫人在這裏,一試不就知道人在不在這裏了。”慕容月看著李嬌眉目帶笑道。
聞言,飛影眼裏閃過什麼,轉瞬即逝,點頭應下,看著李嬌麵無表情道:“那就要辛苦一下顧夫人了。”
李嬌滿眼火氣,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月和那個自己救來的女子,心裏滿是暴怒,她們竟然敢這麼對待自己,可惱,自己以前還對她們那麼好,真是狼心狗肺的人。
李嬌的神色,慕容月看在眼裏,眼裏閃過嗤笑,毫不留情道:“顧清苑有你這樣的母親,可真是她最大的不幸。在顧家你不能護著她,現在出了顧家你除了給她添亂同樣什麼也不能為她做。她真是夠可悲的。”說完,感歎道:“要說老天也是公平的,它給了顧清苑一個好腦子,可卻也給了她一個累贅,愚昧的母親。”
慕容月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飛影麵無表情道:“帶顧夫人出去。”
“是,頭領。”兩個丫頭駕著李嬌往外走。
高嬤嬤急聲道:“你們要要幹什麼?放開小姐,放……”高嬤嬤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封了穴道,僵在哪裏,眼睜睜的看著李嬌被帶了出去。
寺廟外
飛影冷眼掃過四周,高聲道:“顧小姐如果你在這裏的話,還請出來一見。”聲音消散在風中,四周無一絲波動。
“顧小姐,你應該也知道,我們來此也就是想接你回大元而已,我們家主子對顧小姐你心儀已久,現在讓我們來接你,隻要你肯跟我們回去,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一分的,當然,也不會傷害顧夫人絲毫。而且,顧小姐你回到大元後,我保證你有享受不完的榮華富貴。”飛影話說完,依然沒有任何波動。
看此,飛影眼裏溢出冷意,手猛然抬起,一根發帶瞬間纏繞在李嬌的脖頸之上,飛影冷聲道:“顧小姐,凡事不要太過倔強,屬下覺得,你現在出來對我們雙方都是好事兒。我可以向主子交代,你母親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你亦可以一生榮華。這是兩全其美之事兒,為何非要弄的不可收拾呢?讓你的母親為了你而死,顧小姐你真的狠心如此嗎?”
沒有動靜。
李嬌臉色雪白如雪,慕容月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飛影的臉色更加難看,陰沉道:“既然顧小姐完全不在意你母親的死活,非要弄個魚死網破,那,我也就沒什麼客氣的了。”說著,手開始用力,而李嬌本發白的臉色,馬上開始漲紅。
“哎!顧清苑你何必如此固執呢!你也知道,等下我們把你母親的屍體給李相帶回去,他看了肯定會傷心……”慕容月感慨的話說到一半兒,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異動,雖然輕微,可卻很是清晰,不容忽視。
聽此,慕容月,飛影心裏一震,眼裏溢出喜色,然,喜色剛出,馬上被驚駭之色替代。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鮮紅,致命,殉落,動靜越來越大,一個,兩個,三個,一個接著一個,連續不斷的出現在她們的麵前,逐漸堆聚成一個小丘……用屍體堆砌成的小丘,血腥,殘酷,驚悚,驚恐,心顫,抖動……
特別在看到那些死去之人的麵孔時,慕容月,飛影臉色瞬間慘白如雪,是她們的暗衛,是隨行的護衛,是大元子派來劫持顧清苑的人,他們……他們都死了,無聲無息的死了……還把這些屍體拋落在了她們的麵前……是誰?是誰做的?如此殘酷的手段,如此可怕的力量,竟然連一個生還報信兒的人都沒有,就這樣全部斃命了……
“是誰?是誰做的,跟我出來,出來……”飛影嘶叫,暴怒,狂叫……
慕容月臉色死白,心,沉了下來,本來擔心動靜太大引起那個人的注意,所以,沒敢讓所有的暗衛都隨著一起來,可是沒想到……慕容月慢慢閉眼,看來,那個人已經察覺了,也許,連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他,來了。
想著,慕容月溢出苦笑,看來她們這次是逃不過了。
李嬌看著那殘忍如地獄的一幕,雖然被點了穴,可還是忍不住開始幹嘔……
飛影憤怒的嘶吼著,忽然一絲白光向她飛去,風一般的速度,在飛影意識到之時,已隱沒在她握著發帶的手臂上,刺痛之下,整個手臂開始發麻,飛影拉著發帶的手鬆下來,讓李嬌得以喘息。飛影的臉色瞬時沉了下來,針上帶毒,該死的!
“顧清苑,是不是你?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小人,竟然用這下三流的手段來……啊……”一陣劇痛襲來,飛影忍不住哀嚎,劇烈的疼痛讓飛影眼前發黑,腦子亦有瞬間的空白,隻好似聽到耳邊傳來飛雨的驚呼聲。
“頭領,頭領……”
恍惚過後,飛影回神,那股劇痛再次襲來,低頭,看向疼痛部位。手臂,她的手臂呢?她的手臂沒了……轉頭,看著身邊那血淋淋胳膊,正是她的,看著,飛影差點兒暈過去,咬牙,汗如雨下,眼睛爆紅,“顧清苑你這個該死的賤人,給我出來,我知道是你做的,給我出來……”
“詆毀本世子之妻者,死!”
清冷如冰的男聲起,風華絕代的身影現,窒息的壓迫感瞬息襲來,如仙似魔的麵容讓人驚豔,沉淪,可那寒冰似鐵的眼眸,卻帶著致命的殺意,毀滅所有的暴戾。
夏侯玦弈果然是他,他來了,那一絲的僥幸,那唯求的萬一不複存在了,必死的結局已定。
飛影看到夏侯玦弈眼裏不可抑製的閃過驚豔,驚豔過後是深沉的怒色,“沒想到堂堂世子竟然也使小人行徑,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話剛出,人影閃動,血腥之氣加重,挑釁之人,已然頭,身兩分家,飛影斃命在瞬間,麒肆臉色冰冷如鐵,看了一眼地下的屍體,淡漠的擦拭著手裏的長劍,不知死活!
夏侯玦弈抬手,百名黑人影衛從天而降,瞬息出現在身後。
“清理。”
兩字出,人影閃動,白光飛過,血液迸發,真是片刻,剛才站立的人除了慕容月,李嬌均已倒地,聲息全無。橫豎交錯的屍體,血流成河的場麵猶如人間煉獄。
“帶走。”
“是。”
慕容月,李嬌消失。
“燒。”
“是。”
一束火光起,片刻已燃成熊熊烈火。
“退下。”
“是。”
影衛眨眼間退散,麒肆,麒一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夏侯玦弈麵無表情的看著,看著那憤怒的火龍,冰冷的屍體,很像他現在的心情。
靜靜的看著,半晌開口。
“顧清苑,本世子知道你在這裏。”
沒有回應。
“顧清苑,你就那麼不願意做本世子的妻子嗎?”
沒有回應。
“顧清苑,你安置好了你那個隻見過幾次麵的弟弟。你安置好了你的那兩個丫頭。你拜別了你的外公。醫治好了你的母親。這些,讓你憐惜的你的弟弟,對你好的你的外公,對你不好的你的母親,對你忠心的你的丫頭,你都想到了。”夏侯玦弈清冷的麵容染上一絲苦澀,失落,“那我呢?你可曾想到過分毫?就算是不願,就算是想離開,本世子隻想知道,你是否猶豫過,是否有過一絲的不舍?”
依然沒有回應。
夏侯玦弈慢慢閉上眼睛,腦海裏想著,他和顧清苑的過去種種。直到知道顧清苑逃離,那嗜血的衝動。還有,祖父那句:玦兒,有的時候放手成全,比起,囚禁擁有。會讓你和那個女子靠的更近,也會讓那個女子銘記你一生。強求的不是幸福,是痛苦。你無法得到你想要的,而,那個女子也不會快樂。
玦兒,試著放開,也許結果比你想象的會更好。
緩緩睜開眼睛。
“顧清苑,如果你想離開。那麼我,如你所願。放你自由。”
夏侯玦弈話出,麒肆,麒一驚呆,震動,主子他……
而火光的那頭,夏侯玦弈看到了那飛揚的裙角,舞動的發絲,還有嘴角那抹已刻入心底的淺淺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