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話出,夏侯絮淚如泉湧,如同被刺到的刺蝟,怒道:“那你呢?你既然知道的如此多,可為何卻沒有得到絕對的憐惜呢?為何,你們之間隻有冷漠,卻從來感覺不到一點兒愛意呢?你自己過的猶如在冰窟,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說什麼懂得……說什麼我做不到……”
“嗬嗬……夏侯絮能不能做到,你自己不是更加清楚嗎?要不然,你為何如此激動?至於本宮和你父親……”大公主說著,頓了一下眼睛微眯,莫測道:“女人要付出也看男人是否有心。如果沒有心那一切都是枉然。”
“不過,這些你已經沒有知道的必要了。你還是自求多福,先想辦法保住你自己的命再說吧!”
夏侯絮看著大公主欲離開的背影,深沉道:“母親,你對女兒如此無情,就不怕女兒也不再顧忌母女情分,等到事發後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嗎?”
夏侯絮話出,大公主的笑聲傳出。
夏侯絮眉頭皺起。
大公主轉頭,輕不可聞道:“夏侯絮,隨意你怎麼說。我等著……”
聞言,夏侯絮麵色渾然大變,眉心一跳,臉上轉過各種顏色,繼而,忽然跪下,看著大公主痛哭,“母親,母親,女兒錯了,女兒錯了,女兒什麼都不會說的,請你……”
“哈哈哈……夏侯絮,本宮說過不要在我麵前耍你那些小把戲,你現在這樣子,本宮看了忍不住想馬上把你送你伯爵府呀!”
此話出,夏侯絮瞬時癱坐在地上,渾身發冷……
皇宮
韋貴妃麵色陰沉的看著南宮夜,沉怒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兒臣也沒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兒臣沒想到夏侯玦弈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能反抗。”南宮夜臉色同樣十分難看道:“當初兒臣明明親身實驗過的,在陷入那樣的巫障時,根本就是完全無法掙脫,更是察覺不到外界一切事情的,怎麼夏侯玦弈就……”
韋貴妃聽了冷哼,這算是比較嗎?真是諷刺!不過這個時候韋貴妃懶得跟他再探究那個,隻是沉聲道:“事情變成這樣,再說那個已是無用。本宮隻想問你,既然事情失敗了,為何還讓韋柔兒活著,當時沒讓那個人給做了她?”
“母妃,兒臣都交代了的。可最後不知為何,韋柔兒脖頸上的那根銀線竟然沒起到作用,所以……”
南宮夜的話未說完,韋貴妃手猛然拍擊桌麵,冷怒道:“不知道,不知道,說什麼你都不知道,不明白。你說你知道什麼?你這樣能成什麼事?南宮夜,你讓我太失望了……”
韋貴妃話出,南宮夜的臉上溢出難堪,嘴角緊抿,“母妃現在可是在責怪兒臣辦事兒不利了,覺得兒臣不成器了?”
“不然,你覺得本宮該怎麼說,該誇讚你做的好嗎?”韋貴妃神色冷硬道。
聞言,南宮夜噎住,看著神色淩厲的韋貴妃,南宮夜忽然覺得他開始不了解她了。以往,如果他做事情不周全,母妃從來都是鼓勵他,從來不會如現在這般疾言厲色的訓斥他,責怪他。
南宮夜想著,眉頭皺起,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使得母妃如此的。還是,她已經開始對自己這個兒子不滿意了,想放棄他了……想此,南宮夜眉心一跳,臉色瞬時陰沉下來。
韋貴妃看著南宮夜變幻不定的麵容,沉聲道:“現在你打算怎麼收場?”
聽言,南宮夜收斂神色,壓抑住心裏的猜疑,正色道:“暗處的人,兒臣都已經清理幹淨了,就算夏侯玦弈查探,也絕對查不出分毫的。至於,韋柔兒!她肩膀上被刺了一刀,胳膊已經廢了,已經成……”
“南宮夜,本宮不是問你韋柔兒的現在的情形,本宮是問你打算如何除掉她這個把柄?”韋貴妃森冷道。
“母妃,現在正在風頭上,如果兒臣妄動的話,一定馬上就會被夏侯玦弈給發現的。所以,兒臣覺得現在不是除掉韋柔兒的好時機。”
“你就非要親自動手嗎?”韋貴妃咬牙!
“母妃,兒臣當然沒想過親自動手,可,就算是兒臣的人去做,兒臣也難以摘清呀!”南宮夜凝眉道。
“辦法都是人想的,你就不能多想想其他的辦法嗎?”韋貴人冷聲道。
“母妃,兒臣現在是找不到一絲頭緒,母妃你說要怎麼辦?”南宮夜聽到韋貴妃言辭間的那種輕蔑,心裏開始冒火,很是不忿道。
韋貴妃看出南宮夜的不快,麵無表情道:“讓你舅舅來做……”
此話出,南宮夜心裏一震,眼眸睜大,“讓舅舅來,他怎麼可能會願意。”
“他會願意的,就看你是否能說服他。還有,你剛才不是說韋柔兒的胳膊已經廢了嗎?一個廢人,隻要給你舅舅足夠的利益,他不會猶豫的。”韋貴妃風輕雲淡道。
南宮夜看著韋貴妃那淡漠的麵容,忽然感到從腳底開始冒寒氣,背脊發冷。
伯爵府
兩天了,夏侯玦弈隻對麒肆說了一句話,徹查!但是,不許弄死他們!要讓他們都活著!
麒肆聽了明了,看來主子這次是想親自處置那些人了。
兩天來,百名隱衛出動,無聲無息,卻無孔不入,查探始末,阻擋滅口,盯著已經確定參與的每一個人。
而夏侯玦弈這兩天,是親力親為,寸步不離的照顧顧清苑。
顧清苑吃飯,他堅持喂她。
顧清苑走路,他堅持抱著。
顧清苑洗澡,他就在一邊服侍著。
顧清苑睡著了,他就在一邊靜靜的看著。
顧清苑傷口還未痊愈,不能說太多的話。而夏侯玦弈那寸步不離,凡事都不準她動根手指頭的態度,讓她很是不適應。
不過,顧清苑卻沒有表示什麼。因為她知道夏侯玦弈還在不安,或許,這樣做能讓他感到心安。隻是,看他如此,顧清苑很心裏很是難過。
夏侯玦弈看到顧清苑望著窗外發呆,緩步走過去,輕聲道:“怎麼了?可是想出去看看嗎?”
聞言,顧清苑抬頭,輕笑,擺了擺手,示意不想!而後張開雙手,一隻手,抱住夏侯玦弈的腰身,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背,頭在他心口蹭了蹭,低聲道:“我家夫君瘦了。”
夏侯玦弈聽言,伸手輕撫顧清苑的頭發,“我很好。”
“夫君。”
“嗯!”
“要對你自己好些。”
“我對自己很好,所以,當初才不顧你的意願強行和你定了親。”
聞言,顧清苑輕笑,然,眼眸卻染上濕意,“是呀!我夫君很厲害,無論什麼時候總是看出那個才是最好的,那個才是他的。”
顧清苑說著抬頭,看著夏侯玦弈從出事兒後,一直都未鬆開的眉頭,還有那眼底越發厚重的沉寂,眼淚滑落,微笑道:“夫君,那個時候拽拽的,意氣風發的模樣,看的我很想去踢你一腳。”
“可是現在,我卻開始想念那樣的你。因為,現在的夫君讓我很是心痛。曾近那個睥睨眾生,無堅不摧的男人,好像被困住了!”
“夫君,我想做你的唯一,可卻不想成為你的全部。”
“我想看到你意氣風發的樣子。”
夏侯玦弈聽著,伸手把顧清苑擁入懷中,聲音暗啞,“丫頭,我愛你……。”
一句我愛你,讓顧清苑僵在那裏。
晚上,顧清苑睡下,夏侯玦弈走到外間,看著麒肆送來的東西,看著上麵的名字,神色很是平靜,眼神也很平淡。
靜默片刻,開口,“影一。”
“屬下在。”
“和韋家所有相關之人,滅!”
“是!”
“韋渲光,韋夫人,韋柔兒,把他們三人留下,帶去觀刑!事後,帶去暗房。”
“是。”
“南宮夜身邊所有暗衛,殺!”
“是!”
“南宮夜,給我廢了他!”
“是。”
“夏侯絮,讓她一起去觀刑,事後帶去暗房。”
“是。”
夏侯玦弈命令出,影衛離開。
門外的麒肆,麒一看著天上皎潔的月色,眼眸盈滿弑殺之氣,今夜注定要血流成河。
夏侯玦弈放輕腳步走到內間,看著顧清苑已經陷入沉睡的麵容。看著她脖頸上的傷口,眼眸暗沉,沒有人傷了她還可以全身而退,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