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宮玉被發配皇陵,而和他從往過密的官員被斬殺之後,陵城可以說處於一片混亂中。民不下田,改為搶;官不升堂,萬事避;商人更是閉不出戶,以防被強。
在經曆這樣慌亂的兩個月之後,終於從皇城傳來消息,伯爵府夏侯世子即將來到陵城。
此消息一出,讓本就沉寂卻人心暴動的陵城,又激起了一大石,因為很多人對於這位世子的到來,從心底有些抵觸,無法確定對他們是好還是壞!
繼而,眾人反應亦很是不同!
商人倒很是期待,畢竟他們這些日子可是被搶怕了,急需一個能為他們擋劫的人出現。
而在南宮玉那裏受迫害最深的老百姓,卻是磨刀霍霍條件反射的抵觸,抗拒。
至於,陵城僅剩的幾個官員聚在一起討論探究利弊!福禍!
此時,在一座一隱秘的莊園中,三位年紀大概在三十,四十不等的男人,齊坐一堂。
三人相對而坐,可卻沒人說話,氣氛甚是凝重。
沉寂良久,一個男人清了清嗓子看著眼前的四人率先開口,“劉大人,竇大人,按日程來算那位夏侯世子可是馬上就要進入陵城了呀!在這節骨眼上,各位大人倒是說句話,想個應對之策呀!”
“榮大人,陵城變成現在這樣的局麵,你我身為陵城官員還能說什麼呢?唉!我現在隻求能保住這條命就好,其他別無所求呀!”劉大人歎氣,麵色沉重道。
“劉大人你這樣消極可就不對了呀!陵城變成這樣,我們就算是有責任,可卻不能全部怪罪到我們頭上來吧!所謂,官大一級都能壓死人,那南宮玉可是皇子,我們就算是看不慣他的作為,可是我們如何也敢跟他對著幹呀!”榮大人聽了反駁,很是不讚同道:“現在,夏侯世子還未到陵城,你就這個態度,自攬其罪,你這樣不是自尋死路嗎?還保什麼命?”
劉大人聽了苦笑道:“榮大人,我們是不能跟二皇子對著幹,可卻連送一封折子往京城的勇氣都沒有。這又該如何解釋?”劉大人說著,搖頭,歎氣:“有些責任我們是如何也逃脫不了的,陵城這樣的情景,就是我們失責的最大鐵證,我們是逃脫不了的,更加沒有為自己辯駁的立場呀!”
劉大人話出,氣氛再次沉寂下來。
他們都在官場混跡了十多年了,自然心裏都明白,要想全身而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現在隻期盼那位夏侯世能給他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那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此,夏侯玦弈可以說是掌握他們命運的主宰之人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說隻要能讓這位夏侯世子滿意,我們或許可以逃過一劫呢?”榮大人說完,看著這裏年紀最大也是官職最高的人道:“竇大人,這位夏侯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竇大人可知道嗎?”
竇大人聽言,思索了一下開口道:“皇上最寵信的臣子,朝堂官員都要敬上幾分,就是皇子對他也是禮讓三分,朝堂上極有分量的一個人。”說完又趕緊加了一句道:“且容貌極為俊美非常。”
榮大人聽了,問道:“除了這個可還有其他的?比如性情,喜好?”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吳大人聽了皺眉,不解道:“竇大人你可是每年都進京的,怎麼會不清楚呢?”
“我是每年進京,可對於這位夏侯世子,統共卻隻見過兩次,對他能了解多少!”竇大人說著,回憶道:“我曾經對於夏侯玦弈這個皇上的寵臣,也隱晦的打探過。本以為像他那樣一個引人注目之人,應該很容易就探聽到很多東西。”
“然,出乎意料的是,除了些皮毛,什麼也打探不到。就是京城的人,對於夏侯玦弈這個人也是完全了解。”
竇大人說完,看著他們,正色道:“清冷,神秘,難測,絕美就是我對這位世子爺的感覺。”
兩人聽完神色不定,榮大人凝眉道:“如此說來,比二皇子要難應對的多呀!”
竇大人聽了,臉上揚起一抹嘲諷,“雖然跟夏侯玦弈沒接觸過,不過,就感覺而言,南宮玉跟他完全沒任何可比性。”
劉大人聽言,點頭,“陵城現在的形勢,想必皇上也是否的清楚,所以,我想,皇上既然派他來,他就一定有非凡之處。畢竟,陵城這個爛攤子沒有一定能力的人,是應付不來的。而且,我也相信皇上他也絕對不想陵城情況進一步惡化,才會讓他來的。”
吳大人聽了若有所思道:“劉大人分析的有道理。那麼,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心思清明之人,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好事兒。最起碼不會發生急功近利,而完全不問分毫直接把我們推出去的情況,於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竇大人,劉大人聽了點頭,這倒是個實理。一般人來到一個新的環境,無論為了何事,最先做的就是先了解這裏的情況,然後,再做其他。
而要了解情況,就需要知情人。現在,在陵城沒有人比他們更加了解陵城現在的近況。
所以,如果夏侯玦弈聰明,來到陵城之後,就不應該莽撞的斬殺他們。
三人想著,心略定了些。
“竇大人,劉大人,你們說我們要不要迎接一下?”
“迎接?榮大人,我倒是想,可就怕沒那個能力呀!”竇大人苦笑道:“以前都是民怕官,可現在在陵城,那是我們怕民呀!因為南宮玉做的那些事情,逼得那些老百姓都發了天了。連帶的我們也被他們記恨上了。連門都出不得,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迎接?唉!有心無力呀!”
劉大人聽了,臉上滿是苦澀,“做官做到我們這個地步,還真是諷刺呀!”
“劉大人你就別傷懷了。還是先過了眼前這要命的一關再說吧!”榮大人有些焦灼,“那我們就隻能等著了?”
“除了等,還能做什麼呢!聽天由命吧!”
三人說完,再次沉默。這樣焦心的等待,對他們而言很是煎熬。
“對了,聽聞夏侯玦弈已經成婚了,這可是真的?”榮大人再次開口道。
“這倒是真的。”竇大人應道。
“不知道世子妃可會跟著一起來?”
“她一女眷來與不來,對我們能有多大幹係?”劉大人皺眉道。
“當然有幹係。兩位大人都是男人,應該知道有的時候枕邊風,可是很有用處的。”
竇大人聞言微怔,而後了然,“你是說,從那位世子妃的身上下手?”
“不錯!等夏侯世子來了,我們就讓家裏的女眷去拜見一下,順便訴訴苦。女人一般都心軟,也許會有用也說不定。”
“如果夏侯玦弈是個耳朵軟的,那還能說心思清明嗎?”劉大人凝眉道。
“劉大人,現在是保命,可不是讓你挑女婿,你講究那麼多幹什麼?”榮大人有些惱火道。
“榮大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呢?真是……”劉大人皺眉。
“我怎麼了?我說的是實話,現在命都快沒了,你還在探究那些有的沒的,真是認不清形勢。”
“你……”
“好了,好了,兩位大人都別吵了。”竇大人開口,做和事佬道:“兩位大人的心情我都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