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門上白色喪布去掉,大門掩上,一切恢複以往,威嚴卻也沉寂。

大門外的百姓看此,開始散開,離去,而三兩成群的竊竊的議論聲開始。

“那個世子妃可真是厲害呀!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對打公主的下人下手,嘖嘖……真是潑辣的緊呀!”

“什麼潑辣,簡直就是沒規矩,那個老嬤嬤雖然是個奴才,可那也長輩身邊的人。她就這樣動手和打長輩的臉可是沒什麼分別。”一婦人說著,癟嘴,“早就聽說這個世子妃是個厲害的,可沒想到竟然到了跋扈的地步,看著真是讓人不喜。”

“或許,隻是因為夏侯世子忽然死了,她心裏難過才會如此的吧!”

“難過就能沒規矩了?這是什麼道理!而且,您們剛才也看到了,剛才她可是連喪布都不讓扯,這明顯就是惡毒呀!她難道不知道,不辦喪事兒死掉的人就無法魂歸輪回,會變成孤魂野鬼嗎?”

婦人說著了冷哼道:“這樣的狠毒的女人,這樣的無情的妻子,我有生之年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呀!你們說,如果夏侯世子泉下有知知道了,他寵如心尖的人,竟然這麼對他,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地府裏爬出來。”

其餘兩人聽了點頭,唏噓不已。

邊上一老人聽了搖頭,莫測道:“我倒是覺得你們說的都不對呀!”

三人聽了一致回頭,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老婆子,皺眉道:“你知道什麼呀!就說我們說的不對。”

“剛才的事情,我也在門前看到了。我覺得表麵看起來,那位世子妃是挺厲害的。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剛才那位世子妃沒有組織喪事兒的話會如何?”

“會如何?”

“你們想呀!夏侯世子沒了,這伯爵府要有誰來繼承?這可就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呀!”

老婆子的話一出,三個夫人一怔,沉默片刻,三人的神色開始變得怪異起來。

“世子妃沒有孩子。如此,她這個主子的位置怕是要易主了。畢竟伯爵府可是一定要有人繼承的呀!而,看伯爵府現在的人員狀況,那是一定會落在二房身上的。不過,夏侯二公子已經是駙馬爺了,也算是皇家人了,按照皓月的律法,他是不能繼承伯爵府了。那麼,按照順序輩分,就輪孫子輩了。如此,繼承人理所當然就是大公主的大兒子了呀!”

老婆子說著歎息,“這繼承人換了,主子可就絕對也換了。如此一來,世子妃的位置可就顯得十分的尷尬了呀!從一個名正言順的主子,一下子就成了一個寄人籬下的寡婦了呀!”

老婆子說完,三人對視一眼,唏噓不已。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攔著不讓辦喪事兒呀!”

“是呀!她不能隻是考慮自己,而完全不顧及已故的夏侯世子的處境吧!”

“死人,哪裏有活人重要!更重要的是,現在屍首不是還都沒看到嗎?既然如此,那夏侯世子到底是真的死了,還是沒死,誰也說不好呀!”

“聽你這麼一說,我想到當時那位世子妃說的那番話,忽然覺得,大公主一家人好像真的很急著跟夏侯世子辦喪事兒一樣。”

“那是當然的。畢竟,辦了喪事兒,才好順勢提出接替的繼承人嘛!他們當然急了。”

“嘖嘖嘖……這高門還真是可怕呀!這人還不確定死了沒就開始爭奪了。”

“俗話說的好:人為財死,鳥為死亡。繼承了伯爵府意味著什麼,那是權也有了,錢也有了呀!我們這樣的人都想的得到,他們那樣身在其中的人,如何能不心動,不想自己去當那個代表無上權貴的主子呀!”

“這麼一說,我到開始感覺那位世子妃可憐了!”

“沒了丈夫的女子,有那個是不可憐的,更何況還處在那樣複雜的大宅院中。哎!那樣富貴的日子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可那裏麵的險惡,也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出的。不過,肯定的是,如果夏侯世子真的死了,伯爵府換主子的那天,這世子妃的日子肯定很不好過就是了。”

幾人說著,感歎著走遠。隻是在她們不知道,毫無擦覺的時候,剛才的一番話已經落入了很多人的耳中,包括很多有心之人。

五皇子府

南宮瑉聽了小廝稟報的話,總是溫和的麵容忽然沉寂了下來。眉頭輕皺,這個女子的反應總是讓他無法一眼看透,也讓他開始產生不確定感。夏侯玦弈他是否真的死了?

顧清苑她是否知道什麼?要不然,為何到了現在除了看到她的哀傷,卻完全看不到她的放棄,她的慌亂,她的絕望。

到了現在還是那麼頑強,心思還是那麼清明!還在鋪路,還在對抗!

顧清苑為何要如此的特別,如此的頑固。伯爵府前的對持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不是什麼了不得計謀,可因為時機不同,那個女子堅強的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心疼……

心疼?當著個詞入腦,南宮瑉的心口微縮,眉頭皺的更緊了。伸手按了按眉心,要不得的情緒呀!是因為太過關注她了,所以,竟然產生了這種要命的錯覺。完全不能要的感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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