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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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
聽到顧清苑的聲音,老侯爺和夏侯勇同時頓住。轉頭看到顧清苑,夏侯勇的眉頭皺了一下,心裏卻極是開懷。老侯爺腳步略帶顫巍急切的向顧清苑走來。
“清丫頭,清丫頭,弈兒他……”
顧清苑聽著老侯爺急切,發顫的聲音,看著他驚懼,沉痛的眼神。顧清苑伸手上前扶住老侯爺,聲音舒緩,溫和道:“祖父,天冷風涼出來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看著顧清苑平靜,溫和的樣子,老侯爺忽然感覺心穩了下來,“清丫頭,弈兒他沒事兒對不對?”
“孫媳不是很清楚。很多人都說夫君死了,可孫媳沒看到他的屍體。而那些說這些話的人,也沒有一個肯定的說,在何處親眼看到了夫君的屍首。隻是給孫媳看了一件沾染有血跡的夫君的衣物。所以,夫君現在的情況真實的說法應該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吧!”顧清苑淡淡道,聲音裏卻滿是濃濃的擔憂。
老侯爺聽了卻是不由的鬆了口氣,肯定道:“沒看到屍體就不能說弈兒死了,他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孫媳亦虔誠願,夫君安好無損。”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
“嗯!”
夏侯勇站在一邊聽著老侯爺和顧清苑的對話,心裏盈滿冷笑,他們想的可真是簡單,可真的天真,沒看到屍體就這麼肯定的以為夏侯玦弈還活著嗎?這太可笑了。
“父親,侄媳婦,我覺得你們還是先有個心裏準備的好。我聽人家說,玦弈可是心口被刺了一劍,然後又從萬丈懸崖處掉了下去。在這樣的情況下存活下來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吧!而且,就是找不著屍首怕是也很難尋找的到呀!”夏侯勇正色道。
“夏侯勇,老子最後再說一次,這樣的話你再敢說一句,就不要再踏入這伯爵府一步。而我夏侯家也沒有你這樣的子孫,你給我滾出去,滾……”老侯爺雙眼發紅,身體都在發顫,不知道是被夏侯勇剛才的那番話給驚的,還是氣的?
“父親,兒子隻是告訴你們事實罷了,為何就……”
“滾……”
老侯爺那不容,嫌棄,惱恨,甚至當他是仇人的模樣,讓夏侯勇嘴巴緊抿,臉色有些難看。
顧清苑淡漠的看了夏侯勇一眼,轉頭,輕聲道:“祖父,走吧!孫媳扶你回去。”
老侯爺沒動,轉頭看著眼裏染上濃重戾氣的麒肆,沉聲道:“麒肆。”
“侯爺。”
“你把暗衛都叫出來,把侯府給我全部看守起來。如果有人敢多嘴說一句對世子爺不吉利的言辭,就給本侯廢了他!”老侯爺說完看了一眼夏侯勇,還有疾步走來的夏侯勇敬,夏侯琪,以及大公主,夏櫻蘭幾人,沉聲決絕道:“無論那個人是誰,都一樣,敢說就給本侯廢、了。”
老侯爺決絕的話出,幾人臉色均是一變。夏侯勇臉色極致的難看,麵沉如水。
“屬下遵命!”麒肆領命,臉上帶著煞氣,開口。長聲一吼,“來人。”
令出,百餘名黑衣人瞬時衝天而降,“首領!”
厚重,壓抑,鐵血,強悍,統一,隱忍,還有那股讓人心發怯的煞氣,讓人隻是看著就覺得倍感壓力,喉頭如被劍指,脅迫感覺從心而生。
“守府,保主,斬惡!”
“領命!”
麒肆簡短的令出,卻包含了所有!
麒肆說完,抬腳走到顧清苑的麵前,忽然雙膝跪下,鏗鏘有力,大聲道:“認主!”
‘認主’二字出,百餘名高大,精悍的暗衛瞬時對著顧清苑雙膝跪下,沒有遲疑,沒有訝異,更沒有懷疑,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的恭敬,臣服,“屬下,見過主子!”
大公主看著那些忠心臣服的暗衛,抬頭再看顧清苑那淡然,平靜的麵容。嘴巴緊緊的抿了起來,手裏的佛珠都停止了轉動,用力的攥在手裏。心裏盈滿森冷,顧清苑此人一定要除掉,她太過讓人難安呀!
夏櫻蘭怔怔的看著,神色變幻不定,她不覺得這些個暗衛對著顧清苑跪下,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因為在她的心裏暗衛雖然略顯神秘和一般的下人也略有不同,可終究還是下人,對著顧清苑一個主子下跪沒什麼值得驚奇的。
可是,看著還是覺得顧清苑她真是威風呀!看此,心裏也不由暗想:如果自己成了世子妃,那麼,是不是也可以接受這些暗衛的跪拜?是否也能和顧清苑一樣的威風呢?
夏侯琪看著心裏卻是猛然一沉,現在暗衛這一跪代表著什麼,夏侯琪可是明白的很,而就是因為清楚,才感到驚駭!他不是夏櫻蘭,所以,不會如她一樣單純而無知,天真的以為這隻是單純的請安。
暗衛,他們是下人,可卻絕對不是普通的下人。他們是特殊的存在。
特別權力越大,地位越高之人身邊的暗衛!那些暗衛是隻忠於一個人,除了那個人,他們不會聽從其他的人令。而更加不會輕易的認主。因為認主就代表著,把自己的性命還交付在了那個人手裏。
可現在,他們卻毫不猶豫的對著顧清苑下跪認了她為主,這是絕對臣服,絕對忠誠的表現。可就是因為如此才讓人心驚,一個女子到底有多大的魔力,竟然可以在夏侯玦弈死了以後,得到這些本已恢複自由之身暗衛的全心想護,讓他們甘願把自己的性命交她的手裏。真是不可思議呀!……
夏侯敬眉頭緊皺,這些個暗衛怎麼就那麼沒腦子,那麼沒眼色呢?他們不知道夏侯玦弈已經死了嗎?這個時候不想著巴結新主子,竟然還對著一個女子給跪下表起忠心來了。真是可笑,一群隻會打打殺殺,腦子卻完全不會轉彎兒的莽夫。
大皇子府
“主子預料的不錯,皇上對於夏侯玦弈的死反應很大,剛才已有大批的龍衛出動,往陵城和夏侯玦弈出事兒的地方而去了。看那情形是不查個清楚明白,是絕對不會放罷休的。”飛虎向南宮淩快速稟報道。
說完,皺眉擔心道:“主子,皇上如此查探。屬下還真是擔心會查到對主子不利的東西出來。”
南宮淩聽了倒很是淡定,輕笑道:“就算現在什麼也還沒查到,父皇的心裏也已經懷疑是我做的了。嗬嗬……說不定已經認定是我做的了。”
聞言,飛虎心裏一緊,“主子,那皇上他會不會對主子……”
南宮淩聽了沒有回答,隻是淡笑,溫和道:“夏侯玦弈離世對父皇的打擊好像很大。父皇年紀大了,受到這樣的打擊身體看著是越發的不好了呀!”說著歎氣,“父皇如此為夏侯玦弈痛心,早晚是要病倒了的,本殿看著還真是憂心。”
飛虎聽著南宮淩溫柔的語調,卻清楚的感到了一種冰冷嗜骨的冷意,以及那完全掌控一切的野心。飛虎看著眉心猛然的跳了起來,主子他不會是想……
“嗬嗬嗬……父皇年紀大了,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幾十年真是太辛苦了。特別現在父皇身體虛弱,我這個做兒子看著真是心痛的很呀!”南宮淩說著,轉頭看向飛虎,柔聲道:“飛虎,你說,看著老邁的父親如此辛苦,身為兒子的我如果隻是眼睜睜的,卻什麼也不做的話是不是太說不過去呢!”
“按照規矩,主子是一定要分擔一二才合適。”飛虎沒有遲疑,正色道。
南宮淩聽言,臉上的笑意漸濃,“此建議甚合我心,甚合我意。”
南宮淩看著窗外耀眼的眼光,眼裏的野心,冷酷昭然而示,“飛虎。”
“主子。”
“龍影可是全部出動了?”
“幾乎是全部。”
“看來父皇對夏侯世子可真是在意的緊呀!”在意的都忘記了自己是在什麼地方了,都不記得那是吃人都不見血的皇宮了。連自身的安危都舍棄了,真是君臣情深呀!
“你等下去皇宮一趟告訴容貴妃,讓她好好的照顧皇上,好好盡自己的‘本分’。”
“屬下明白!”同時亦清楚,這個本分不是她身為妃子的本分,而是她身為棋子的本分。
“伯爵府有何動靜?”
“顧清苑阻止了大公主他們為夏侯玦弈辦理的喪事,且說,想辦喪事,就先把棺木填滿,有可哭的人再辦。”
南宮淩聽了眉頭輕揚,果然不出所料。那個女子怎麼會如此輕易就倒下,認輸呢?
“飛虎你對顧清苑怎麼看?”
聽到南宮淩的問話,飛虎愣了一下,不過卻聰明的不去探究,思索了一下道:“聰明,大膽,冷靜,淡漠。”
“聽著你的用詞完全不像是在形容一個女子呀!”
“屬下隻是想著她以往做的那些事情,所以不知覺的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你沒說錯,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本殿總是感覺顧清苑和別的女人很是不同。二十多年裏來,本殿下見過的女子也是不少,除了容貌不同,大部分卻都是差不多。或溫柔,賢惠,多才多藝。或,刁蠻任性,心狠手辣,囂張跋扈。”
“雖然每個人的秉性不同,但是,這些女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兒,那就是她們依附著男人而生。以男人為天,很少會有自己的主見,她們就算是極聰明,可也隻限於後院上。和一群女人鬥個心機,爭個中饋,爭個男人的寵愛。”
“在那些女子身上本殿下從來見過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她們基本都是一個模子。就是本殿的正妃,也就是比別人多會幾首詩句,多會彈幾個曲子罷了!”
“我從來沒想過可以在一個女子身上看到魄力,謀略,膽色這些東西。可,現在本殿在顧清苑的身上看到了,看著她,你無法不對她防備,不對她戒備。嗬嗬嗬……不知不覺間本殿曾經把顧清苑當成了一個對手。一個女子膽敢和男人一爭高下。她的特別讓本殿還真是不忍馬上就毀了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