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監獄後的白哲,沒在燕京久待,而是連日趕回老家,羊城。
他先在燕京買了一張南下羊城的車票,後是買了一頂鴨舌帽,將帽沿壓得極低,鑽進火車站。
一路舟車勞頓,翌日的下午一點,火車到達南方繁華之都,羊城。
站在火車站出站口,白哲心中感慨良多。
這座城市承載了他童年的記憶。
一晃眼,已過了十餘年。
如今的羊城,早己物是人非。
深歎一口氣,白哲摘下鴨舌帽,捋了捋淩亂的發跡。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草泥馬,耍什麼帥,不走,給大爺讓條道。”
白哲麵色一凝,緩緩轉過身,盯著對方打量了一眼。
這是一名油頭粉麵的青年,約摸十八九歲的年齡,中等身材,雜醬麵的發型被染的五顏六色,狗鏈粗的金項鏈掛在脖子上,雙手戴著大拇指粗的金手鏈,手裏拿的是時下最流行的水果機。
不過,他卻一眼就看出青年的行頭全是地攤貨。
“大叔,會好好話嗎?”
對於這種裝逼型的青年,白哲懶得與之計較,隨意的回了一聲。
聽著白哲的話,劉子揚滿眼不可思議地盯著對方。
他剛才叫自己什麼?
大叔?
作為葬愛家族的扛把子,劉子揚覺得自己自尊心受到揉捏,決定給眼前這青年一點顏色瞧瞧。
但,這想法在劉子揚腦海一閃即逝,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不是他善良,而是劉子揚想起了一個事。
“子,叔叔記住你了。”
劉子揚惡狠狠地瞪了白哲一眼,咬牙切齒道。
對於這種耍狠的話,白哲並沒有放在身上,腳下朝前邊邁了過去。
“你的火車票呢?”
又是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這聲音極其好聽,宛如黃鶯出穀,煞是好聽。
順著發聲處一望,他麵色微微一怔。
但見,這聲音的主人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女,身材妙曼,穿著一身深藍色的職業套裝,約摸一米六八的個頭,皮膚極白,好似能擠出水一般,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清澈見底,渾身上下散發一股青春的氣息。
饒是見慣了美女的他,在看到這少女時,不由盯著少女久看了一會兒。
“你,你看什麼呢!”
胡潔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不由皺了皺眉頭,本能的朝後邊退了一步。
想起自己是一名檢票員,胡潔腳下朝前挪了幾步,聲音也高了幾許,振振有詞道:
“根據火車站的規矩,每名出站的旅客,必須出示火車票,違反者,以逃票論處,情節嚴重者,處七日以上,十五日之下拘留。”
聽著這話,白哲微微一笑,“你可別騙我,我坐飛機時,都是直接下機的。”
他的聲音極大,引來了不少人的異樣目光,這其中包括了劉子揚的眼神。
“傻幣!”
劉子揚心中瞬間給白哲下了一個判斷,斜著眼打量了白哲一番,泛黃的牛仔褲、破了好幾個洞的恤、腳下是一雙陳舊的運動鞋。
鄉下來的土包子。
劉子揚心中如此想道,收回眼神,扭頭朝胡潔望了過去,麵色一喜,連忙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湊了上去,笑道:
“妹妹,跟一個土包子什麼話,直接叫保安趕走就行了。”
話間,劉子揚扭了扭脖子,甩了甩手臂,身上的金器赫赫作響。
看著劉子揚的動作,胡潔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略作猶豫,提醒道:
“大哥,你隻看到了他身上穿的陳舊,卻不知道他上衣是國際裁縫大師凱瑞梅的作品,這種衣服即便有錢也未必能買的著,而他的鞋子…估計能買輛車了。”
聽著這話,白哲麵露差異,不由朝胡潔望了一眼。
他身上的衣服的確是裁縫大師凱瑞梅的作品。
三年前,他曾幫著凱瑞梅相過麵,對方給他贈送了兩套衣服。
由於經曆了三年前的探險,再加上時間有點久,衣服質量已經大不如前,看上去跟路邊攤沒什麼差別。
而劉子揚聽著這話,咽了咽口水,顫音道:
“一雙鞋子?一輛車子?你可別吹了,世界上那麼貴的鞋子。”
胡潔笑了笑,也沒話,眼神卻朝白哲望了過去,能穿凱瑞梅大師的衣服,為什麼還會坐火車?
這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白哲一笑,也沒搭理了劉子揚的心,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與其爭吵沒有任何意義。
他收拾一下心情,伸手朝口袋摸了進去,打算掏出火車票出站。
剛才他不過是逗一下對方罷了,出站要火車票的規矩,他還是懂的。
緊接著,他臉色一呆,眉頭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