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兩個流氓壓根就不信安諾說的話,認定他使了招調虎離山,想讓兩人分開好各個擊破,所以連回頭看一眼的想法都沒有。可偏偏白以辰不爭氣地抖了那麼一抖,要知道,他是靠在一大塊鐵皮圍擋上的,這麼一抖,連帶著僅靠幾段鐵絲,幾顆螺絲固定的鐵皮圍擋也嘩啦嘩啦一響,這會兒他想裝透明都做不到了。
那兩個流氓聽到響聲倒真有點兒驚訝,完全是下意識的,其中一個扭過了頭。
“哎,你別回頭呀,別看我呀……”嚷嚷完,白以辰恨不得掄自己一耳光,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能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這句話倒讓那個回頭看的流氓愣了那麼一瞬,就那麼一瞬,他的腦袋擰了一個180度,拿棍子的右手也跟著轉了過去,腰腹完全暴露在安諾麵前。安諾驟然發力,將重心放在左腳上,後背緊貼在鐵皮圍擋上,以肩胛處為支點,抬起右腿照著那人的下腹部狠狠地踹了過去。同時右手的甩棍從右向左照著另一個人的肩膀掄去!此時,他整個人微微後傾,長臂劃過一條淩厲的曲線,結實堅硬的肌肉群驟然撐起了薄薄的體恤衫,似乎要脹裂開來。修長的腿筆直,一腳下去雷霆萬鈞。◎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一瞬間,白以辰覺得自己又看到一麵鼓足了風的帆,線條流暢優美,充滿了張力,力道十足。
一切都發生在一息之間,兩個流氓迅速委頓於地,淒厲的慘叫撕痛了白以辰的耳膜。安諾收回腳的時候咧了咧嘴,白以辰看到他右腿上的傷口大量地湧出鮮血,正有些慌亂時,聽到安諾說:“過來扶爺一把啊!”
白以辰慢慢站起身,從陰影處走出來,站在安諾麵前,歪著頭打量了他一圈兒,笑了:“怎麼?孟哥給你開的價碼你不滿意?”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很多事是沒道理可講的
很多事情沒道理可講,對於安諾而言,白以辰就是一個“非常理性”的存在,他也是個有趣的孩子,有顆善良的心,有張囂張的嘴,他身上閃耀著年輕人所特有那種的率真和熱情。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對殘酷現實有種本能的懼怕,但是,就憑著青春的衝動和無畏,他會戰戰兢兢地觸摸現實,用自己柔軟的心對待他人——盡管,他真的很害怕!
當白以辰把安諾扶到醫院的時候,其實嚇得腳都軟了。
安諾的整條右褲腿全都被血浸透了,每走一步就是一個血腳印,額角上的裂口還在滴血,不一會兒肩膀就是被血洇濕了。白以辰沒見過流血流的這麼邪乎的,他很怕安諾會失血性休克。而且安諾走路不僅一瘸一拐,還有點飄,左搖右晃的,白以辰想,安諾一定是腦震蕩了!
在醫院裏縫針的時候,急診大夫看安諾一臉從容淡定的表情,不由得怒火攻心!值急診班的外科醫生最煩的就是遇到這些打架鬥毆的,無論輕重傷都麵臨著工作量繁重的清創和縫合,搞不好還要開台手術摘個脾髒啥的,累的要死不說,最後還經常找不到人繳費!警察來了一問,為啥打架啊?答案很讓人崩潰,無非是一個眼神兩句口角,三言不合四分無聊。所以值班大夫周煦被護士從值班室裏那張並不舒服的診療床上拽起來後,看到一幅邋遢痞子姿態,滿身逞勇鬥狠傷的安諾就急火攻心——這分明就意味著工作量超大的清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