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櫟和浮簌愣了。之前一起去浣砂山的時候兩人之間雖然冷冷淡淡,卻不曾有過太大的爭吵。這樣的場景倒是第一次見。白術在烏羽走後一個人頹然的立在食堂門口,也沒誰去安慰她。浮簌是見不慣的,他放下碗筷來到白術身後,將她帶到了花櫟旁邊。
飯桌上沒人說話。覆盆子吃得滿嘴都是飯粒,不明所以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不認識的不認識的姐姐。花櫟淡定的替覆盆子把飯粒和湯汁擦去,似乎不怎麼關心白術和烏羽的事。
“方才那是……”浮簌沒有動筷子,而是問起白術剛才的事情。
“哦……我和他經常這樣。”白術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故作鎮靜的拿起筷子,“習慣了就好。”
浮簌猜到爭吵多半和多年前的事有關。他不好多管閑事,卻也不好什麼都不管。
“我聽人說到過當年有個叫蒲蔭的弟子遇難的事。”浮簌看向白術,“你們剛才的爭吵可是與這個有關?”
白術夾菜的手一頓,“……嗯。”
“如此。”浮簌見白術似乎不願談起,不好繼續追問,隻有將話題就此打住,“往後言談間還需平心靜氣,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找我或者葉甫真人都是可以的。”
白術點頭,眼神中卻透著幾點哀涼。
用過飯後白術就自行離去。臨走前她還是不忘謝過浮簌的好意。等她走遠,浮簌才問花櫟怎麼看這件事。
“還能怎麼看。”花櫟打了個飽嗝,又繼續說,“烏羽覺得蒲蔭是白術害死的,白術一方麵高興蒲蔭已死,一方麵又不高興烏羽還對她念念不忘。葉甫真人不是說了麼,孽緣。嗯,就是這個,
孽緣。”
覆盆子聽到個新詞,立馬就發問,“花櫟花櫟,孽緣是什麼啊?”
花櫟拍拍她的腦門,“小孩子不懂。別問。”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浮簌掃了花櫟一眼,“你似乎對這件事並不關心。”
“關心有用麼。”花櫟又打了個哈欠,“這是他們之間的事,誰都管不了。”
浮簌搖頭,“我想,若是能借助外力讓他們消除誤會,何樂而不為。”
花櫟頓時打了個激靈,趕忙試圖阻止浮簌,“師父,你可別淌這攤渾水啊!”
浮簌斜她一眼,“不必擔心。為師從來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還是有點幽默感的→ →
☆、第 14 章
去西琉山的事未定,浮簌和花櫟暫時還不能回待月苑。覆盆子年紀小,睡得也早,花櫟隻好先回房哄她睡覺。
浮簌略帶擔憂的看向花櫟的房間。裏麵透出昏暗的燭光,卻一點聲音都沒有。他雖非不信任花櫟,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覆盆子會受她影響。覆盆子年幼,對很多事情尚且懵懂。花櫟總愛說些市儈的話,不知覆盆子可有聽進去太多。隻可惜覆盆子是個女孩子,浮簌當真不方麵介入太多,若是男孩子,他絕對會親自帶在身邊。
天黑的晚,浮簌不著急回房。蒔蘿還未回來,他想著不妨先去找一找。
沿著石路走,周遭沒什麼人。整個宿光派被靜謐籠罩,就算是煩亂的心緒也能徹底沉靜下來。浮簌抬頭望向天空,遠處是未褪去的晚霞,這一頭卻已經掛上月亮。他想起小時候和師兄師弟們練完劍,都愛躺在地上這麼看著天空,聊些對未來的向往和憧憬。一晃那麼多年過去,從前的光景仿佛隻是一場夢。
收回思緒,浮簌皺皺眉。他早就想好不再追究那些過去,卻不曾想如今身處宿光派,又忍不住憶起那些過往。大概是印象太過深刻,所以連遺忘也變得艱難。
蒔蘿在杜仲的衣袍裏悶了好一會,衣袍外冗長的談話似乎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幾個長老正和葉甫真人正在商議去西琉山的事,其中一人建議杜仲也一起跟過去。
“這趟雖有白術和烏羽一並過去,但浮簌的心思不可小覷。”其中一個長老說道。
葉甫真人雖然沒有接話,暗示他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卻很明顯。於是那位長老接著又說,“當年浮簌正是因為鉤蛇一事才被送至待月苑,難保他心存怨恨。保不準和鉤蛇狼狽為奸,對宿光派做出
不利之舉。”
蒔蘿本來還覺得有些無趣,一聽到浮簌的名字,出於好奇便了豎著耳朵聽了下去。
“當年將他遣出本派,到底還是有些愧意。”葉甫真人沉吟,似乎在認真思索那人說的話。
“真人何出此言。”那位長老卻不以為然,“他妄自動用鎮派之寶,本就渺視掌門和門中其他長老的存在。後又不顧在場弟子的安危隨意施展法術。若非真人和其他長老多個心眼,說不定就被他的伎倆所蒙騙。”
葉甫真人想了想,還是搖頭,“我還有其他事情需要杜仲去處理。這一趟有白術和烏羽在,無須擔心。若有異常,他們會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