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2 / 2)

浮簌坐在床沿,其實身上的傷早就痊愈,並不會疼痛。自從他受傷臥床,一直以來都是花櫟在照顧她。如今花櫟也對照顧他的起居習以為常。她熟練的點上蠟燭,將窗子關嚴,然後轉身在床邊坐下。之前她都是要等浮簌睡著了才會離開的。

“嗯?”花櫟怔怔的看著浮簌,“你不躺下麼?”

浮簌似笑非笑看著她,“躺下做什麼。”

“你不是傷口疼麼。”花櫟眯起了眼睛,不知道浮簌究竟想幹什麼。

浮簌輕輕搖頭,然後起身走到花櫟麵前,“我有話問你。”

“什麼?”花櫟仰起頭,浮簌的表情因為背光而無法被看清。

“那晚你說的那些,我都還記得。”

花櫟低下頭,隻盯著自己的鞋尖。

“我想問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浮簌的語調毫無波瀾,仿佛在問一件無關痛癢的事。

“什麼什麼意思……”

“看著我,告訴我是什麼意思。”浮簌捏住花櫟的下巴,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花櫟微愣,隻好別開眼。

“若是有日我真的不在了,你當真願意與我同去?”

“你想讓我陪你一起死啊。”花櫟翻了個白眼,“一起死了,誰給你料理後事呢。”

浮簌輕笑出聲,“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說出那些話,我很高興。”

“幹……幹什麼。”花櫟忽然覺得很不對勁,“你難道……得了什麼絕症。”

浮簌將花櫟從椅子上扯起。她的手有些涼,浮簌便緊緊捂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想了很多。”浮簌稍稍用力,將花櫟扯進懷裏,“如果你覺得這樣就好,那便這樣下去。若是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花櫟這下是徹底迷茫了。她望著浮簌,過了好一會才問道:“勉強……什麼?”

“比如這樣。”浮簌低頭,輕輕吻在花櫟的臉頰。他的鼻尖貼在花櫟的臉側,聲音帶著些喑啞,“你介意麼。”

“現在……還是白天。”花櫟想表達的是還有其他事要做。

浮簌顯然誤會成其他,他靠得離花櫟更近了,“不會有人進來的。”

“我……”被什麼驟然截斷了話語。

初春午後,待月苑依舊是平和的模樣。窗外偶爾傳來弟子們閑聊的聲音。樹梢的喜鵲吱吱喳喳。花架下的密封,院子裏的斑斕的蝴蝶。

覆盆子站在房門外背著經書,之後老氣橫秋似的望望腳邊的燕子。她將食指貼在唇上,“噓,師父和師姐有事要做呢。別打擾他們。”

那隻燕子歪歪腦袋,便安靜的站在覆盆子身邊。

“你說……我明年是不是就能多一個小師弟或者小師妹呢?”覆盆子撅起嘴,“到時候我一定要教他很多很多東西。唔……雖然我現在也不是很懂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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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晶毫無線索,葉甫真人和掌門也覺得困惑。杜仲提到椋垣的過去的時候,掌門與葉甫真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杜仲暗地裏留了個心眼,打算在離開主殿後私下去調查有關椋垣的身份。

杜仲到底是葉甫真人的弟子,他一眼便看穿了杜仲的心思。兩人並行在小路上,過了半晌,葉甫真人才說道:“椋垣一事你勿要過多插手。對這件事知曉越多,對你越是不利。”

杜仲從未悖逆過葉甫真人,但在鉤蛇之後,他卻不再像從前那樣一味聽從。若是永遠隻知道躲在師父身後,那就永遠隻能軟弱。他不想連保護像花櫟這樣的人的力量都沒有。

“弟子知道。”杜仲表麵上答應,心裏卻還想著要去探明。

椋垣身上疑團太大,他直覺覺得和凝晶一事脫不了幹係。

走了一段路,杜仲想在岔口與葉甫真人道別,沒想他定定站在原地,半晌後說道:“但凡是人,必定會有無法克服的弱點。”

杜仲有些訝異,隻有等他繼續說完。

“但……世間並非所有人都會願意寬恕他人弱點。”葉甫真人輕歎一聲,“為師不想你因為一念

之差,將這些背負一生。”

“弟子……明白。”杜仲想不通葉甫真人突然對他說這些的意義。是因為不放心他調查凝晶一

事,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失與得,拿與放,都需衡量清楚。”葉甫真人意味深長的看向杜仲,“美色,金錢,貪欲。為師希望你能一一克服,莫讓這些迷障自己的雙目。”

杜仲啞然。蒔蘿的存在一定讓葉甫真人也糾結了一番。宿光派按理是不允許有妖常住,但他卻還是默許了。

“師父……蒔蘿她……”

葉甫真人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為師早就察覺到那隻貓妖的存在。但既是浮簌賢人之友,想來也並非作惡之徒。如今你也非孩童,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