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後抹在身上。”

抹在身上!

尤氏張了張嘴,忽然明白老爺給她這個瓷瓶的意思了。

尤氏思慮片刻,進屋舉著藥瓶跟賈珍道:“大夫剛開的藥,這一味要先融水抹了才能好得快,但是會痛一些,你忍著點。”

賈珍點點頭。

接著,房裡就傳來鬼哭狼嚎般得叫聲。

半個時辰後,尤氏出來了,滿臉暢快,從嫁進榮府後,她從沒像今天這樣開心過。忽然間,尤氏對老爺之前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有了新體會。

半日後,府裡人傳遍了賈珍的糗事。

晏良打發宋婆子來告知尤氏。

尤氏立刻明白老爺的意思,開始著手整頓這些嘴雜的下人們。一口氣抓了三十多人,都被扣了月錢,嚴重的四人還被掌嘴了。

下人們頭一次被這般苛責的管教,還有頗怨言。

第二日,晏良突襲點卯,趕走所有無故遲到的管事婆子。那是有因病來不了的,隻要是沒有提前請假,一律不給情麵。

一時間,寧府的下人們都風聲鶴唳,凡事規規矩矩,萬不敢有出格之舉。

賈珍養傷至極,晏良還不忘催他解釋帳本的事。

賈珍真快嚇尿褲子了,躺在床上也不敢合眼,生怕老爺這時候再找他算帳,又把他打一頓。

“這可怎麼辦,他本來就不喜歡我玩兒女人,我讓是跟他說這些錢都花在了女人身上,他非得殺了我不可。”賈珍對尤氏牢騷道。

“活該。”尤氏現在一點都不相管。賈珍

賈珍瞪她,伸手就揪尤氏的耳朵:“你什麼意思,你不想活了?”

“啊——痛!你再這樣,我喊老爺了!”尤氏捂著耳朵大叫道。

賈珍一聽,嚇得忙鬆手,斜眼瞪他:“你到有靠山了,當老爺能一輩子這樣護你?”

尤氏氣勢立刻弱了,蔫蔫的看一眼賈珍,幫其提建議:“就說做善事,捐廟裡,如何?”

“對對對,就說是給廟裡捐的香油錢,為母親祭奠,為父親祈福用的!”賈珍興奮道。

第二日,賈珍就命尤氏去廟裡妥善辦理此事,到了下午尤氏回來之後,賈珍就準備好了說辭,一本正經的去見晏良。

賈珍快要到福祿堂時,剛好發現晏良要出門。賈珍動了個心眼兒,躲在院牆後偷偷看著,轉即他去問帳房,得知老爺領了兩千兩銀子走,賈珍想起他前日夜不歸宿的事,料定這裡麵有戲。

賈珍突然興奮了,立刻尾隨晏良而去。

賈珍發現馬車駛向城北,那片兒區域可沒有花街,住得都是平常窮老百姓。

馬車停下來後,賈珍就看見晏良穿一身半舊的普通衣服出來。

賈珍聰明地轉動他的眼珠子,忽然明白了。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老爺一定要是看上哪戶良家了,這才喬裝改扮跑去私會。

賈珍當即跟上,七拐八彎後,果然見他鑽進一戶人家。

“成了成了!”賈珍高興的拍手,這就他的小廝去正門鬧事,然後自己則堵在後門等著看老爹出醜。

宅子東邊有一條巷子,正好可以繞到後麵去。

賈珍越往裡走,越發現來往的人多,還有一股米香味飄出來。賈珍隱隱覺得不對,走到後門時,見眼前排這長隊,而他尋找的老爺,正在那宅院後門的粥棚內施粥。

賈珍還聽見周圍的百姓們稱呼他為晏大善人。

瘋了,瘋了,他爹是真瘋了!竟然匿名跑到這種窮酸地方施粥,還幹好事兒不留名,到底什麼意思?

“大爺,您怎麼來了?”吳秋茂一眼就認出人群中衣著的賈珍,大家穿的都出粗麻布,就他綾羅綢緞。

賈珍本來要走,被吳秋茂這一說,便不得不硬著頭皮跑來跟父親請安。

晏良讓賈珍去洗手,隨即將自己手裡的長勺交到了賈珍手上。賈珍學著其他人的樣子,給窮人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