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賈璉迎娶王熙鳳後,便會跟父親賈赦住在一處,彼此走動十分近,方便請安。不過到賈母到底是心疼小兒子兒媳,體諒他們住得遠請安多有不便,便打發兒媳王夫人在開春前不必時過去給她定省。

賈赦知道這事兒後,便覺得而賈母偏心,又恨邢夫人不爭氣,為這事兒嘮嘮叨叨到晏良跟前。

賈赦絮叨完的時候,晏良已經看完半本書了。

“多好的機會。”晏良歎一句。

“機會?”賈赦琢磨了下,納悶問晏良,“你意←

賈赦鬱悶了會兒,就愉快的決定去找自個兒女兒下棋去,把勝利討回來!迎春那丫頭手生,而且怕自己,肯定不敢贏他。

晏良出了院,本要轉路去寧府最東的桃花小苑見了雜耍班的老闆,卻發現賈政正站在一棵梅樹下,仰首望梅嘴裡嘟囔什麼,像是在作詩。

晏良偏頭把雜耍班的事情交代給吳秋茂去安排,然後走向賈政。

“還沒走?”

賈政嚇了一跳,轉頭看眼前的男人,他披著一件白狐領的玄色鬥笠,聲音很輕,並不淩厲,但卻意外的讓人覺得發冷寒。

“我想想,還有事要跟你說。”賈政轉了下眼珠子,表情窘迫,他真有點抹不開麵子說這話。

“去那邊。”晏良帶著他去了梅花林內的涼亭。

前兩日剛下過雪,緋色的梅花在雪中綻放,格外奪目。

晏良背過身去看著景致,沒去理會賈政。他有話要對自己說,自然是他先說。

賈政躊躇半晌,見對方不主動問詢,隻好厚著臉皮道:“聽聞你給太僕寺官員考課的時候,將章顯飛判為了下等。”

“章顯飛?”晏良斜眸問。

“就是你們廄牧署馬廠的典事。”賈政繼續尷尬著。

晏良笑,“原來是他,你何意?”

“沒別的意思,好歹朋友一場,我就想知道他的考課結果如何。”賈政不是能說軟話的人,此刻的表情複雜至極,扭曲地有點難看。

“年後自有消息。”晏良轉過身來,正經打量賈政,“我很好奇,你為何有工夫管你這些朋友、同僚或是內兄,卻偏偏不去關照你自己兒子!”

“他有什麼,不過是得了小風寒,身子不爭氣,反反復複罷了,等年後天暖了,自然就好。”

“若是嚴重呢?據我所知,風寒病也是會害死人。”

“你胡說什麼,他年紀輕輕的身體正好,怎麼可能……”

“嗬,剛說他身子不爭氣,這會兒又覺得他身子好了。你這親生父親做得,真便宜。”

“我的家事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管。”賈政氣惱不已,先前挑他住處的毛病,現在又教他管兒子,還半點不給自己留麵子,若非這廝在吏部,他這輩子都不想見他。

晏良嗤笑,“那我為官做事,也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多問。”

“你——”賈政臉色鐵青,幾乎快被晏良的話給噎死。

晏良見他還不走,考慮到賈珠時日不多,還是把該說的話說出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禮記》裡寫得清清楚楚,你光讀書不領悟,有個屁用!我看這官你也別做了,早晚出事,連累大家。”

賈政緊張且驚訝的看著晏良,“你這話太過分了!我不過是問你句話,你不回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