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用得著這樣說我?”

賈政氣急,心裡雖忐忑晏良會在吏部給自己下絆子,卻還是拉不下臉來服軟,甩手便走。

“假正經。”晏良輕嗬一聲,便轉過身去,依舊望著那涼亭外的梅花景,的確挺漂亮。

賈政走得不遠,正不偏不倚地聽到這聲歎。他氣得停住腳,臉白如紙,暗暗握拳半晌,才猛地轉頭沖晏良喊。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怎麼,你還不服?你不過是看似仁厚正的假正經罷了。你若真仁厚,會那樣對待自己的兒子麼?你若真正直,怎會將族內子弟的混帳行徑包容在眼裡?你以為你在一群混帳子弟中,吟詩作賦,豬立雞群,就可以自詡清流了?不過是他們的壞,反襯你還不錯罷了,實際上你這個人,”晏良頓了頓,好笑的看他,“還真不怎麼樣。”

“賈晏良,你閉嘴!”賈政指著晏良的鼻尖,氣得吼一聲。

晏良一點都不畏懼,大邁步走到賈政身邊,緩緩言語,字字清晰:“賈存周,我也告訴你,你的毛病不改,早晚會遭報應。”

賈政氣得胸口一起一伏,恨恨地回視晏良。

晏良從賈珍給身邊擦肩而過,邊走邊說著,“而且時候,為父的,報應會在自己兒子身上。”

賈政徹底被晏良氣爆了,反正周圍沒人了,他一拳頭砸在梅花樹上。花枝亂顫,刮著了他的衣袖,賈政氣得心亂,雙手揮舞拚命折枝。片刻後,他忽然聽見腳步聲,忙停手整理衣襟,做出一副淡然模樣。

賈赦怕自個兒姑娘不願意跟自己下棋,出門的時候見著福祿堂的小丫鬟折了一瓶梅花回來,瞅著比榮府的好看,賈赦就叫那小丫鬟幫自己也折一瓶,正好做禮物回去哄哄迎春。誰知他們剛到梅花林,就看見賈政了。

賈赦納悶地朝賈政的方向望去。

賈政尷尬地看眼那棵被自己折爛的梅花樹,他忙伸手撫摸了一根斷掉的枝條,歎息道:“是哪個頑皮的小丫鬟,可惜,可惜啊!”

“不管是誰,好好得花給弄成這樣,真夠混帳的!”賈赦沒多想,氣呼呼的感慨一句,就讓小丫鬟去收拾一下,若有折損能用的梅枝就乾脆給他,也一樣能看。

賈珍被賈赦無意間罵了混帳,心裡不是滋味。忍了會兒,就黑著臉託辭先走了。

正剪枝的小丫鬟看眼離開的賈政,小聲嘟囔道:“這花枝一看就是新折的,瞧這斷處多新鮮,而且什麼丫鬟身子長得那般高大,連上麵的枝條都給傷了。”

賈赦抬頭一瞧,還真是如此。賈赦樂嗬地接了小丫鬟手裡的花瓶說自己來,然後打發她趕緊把這事兒說給他主子聽去。

小丫鬟愣了下,點頭便跑了。

晏良正要去後院瞧惜春,半路碰見個三十多歲的女子,牽著兩名女孩往東邊走。

前頭引路的婆子們見著老爺,忙快步過來行禮,“尤家媽媽過來瞧大奶奶。”

尤家母女三人隨後也過來請安。

尤家繼母長得一張鵝蛋臉,五官精巧,頗有些風韻。

她見了晏良,便有些羞澀,忙臉紅的拉著自己的兩名女兒尤二姐和尤三姐給他請安。

☆、第30章

晏良又掃視母女三人兩眼,目光最終停留在尤二姐身上。小姑娘模樣長得不錯,看起來溫柔老實,但晏良很清楚她已經因輕浮而種下惡因。應該隻是被賈珍賈蓉父子勾得動了些意念,估計能改正過來。

這孩子長好長壞全憑父母教導,瞧她們母親媚眼風騷的模樣。她此刻輕浮,的確有賈珍父子的問題,但更多半都是他母親的責任。再不管教,隻怕日後定了性,輕挑就會變成淫奔了。

“你多大?”

“十三。”尤二姐畏懼的望一眼晏良,老老實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