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到別人身上,他肯定會覺得不公平嫉妒到死。當初他們可是同任吏部郎中,史昀本人還比晏良在多呆了七年。可人家隻用兩三月就一躍升遷成二品大員,這等落差,自然會叫人心生嫉妒。可這事兒人偏偏在賈晏良身上,史昀他心服口服,心裡一點泛酸的意思都沒有。

晏良:“告訴大理寺的人,這個柳石昌的家人也要查。史昀,吏部這些人中我最看好你,好好做事,盡職盡責即可。”

史昀有些缺點,比如小心眼,愛計較,但人本性不壞。他身上沒有因業,背景乾淨,且為人善良淳厚,在吏部眾官員之中算是一道清流,是一塊好璞玉,以後慢慢打磨就是。

史昀受寵若驚地點點頭。

“你把這東西交到大理寺去。”晏良將裝有柳石昌資料的信封交給史昀。晏良有意收他做心腹,所以這兩日在吏部,格外愛叫他去跑腿兒。

史昀行禮之後,乖乖領命去了。

晏良放值後,又碰見了林如海。這次林如海臉上還是一臉難色,他見了晏良後自己都有一些不好意思。他禮貌性的作揖,帶著歉意的表情詢問晏良是否有時間和他單獨聊聊。

晏良點了點頭,直接帶林如海去了廣源樓。本來回家談也是可以的,但考量榮府那邊並不太平,還是廣源樓更安靜一些。

林如海正式談話前,有點緊張,隨便拿一塊兒廣源樓的糕點常,雙眼放亮,忙笑著讚歎其味道好。

晏良有得是時間陪他,又讓店小二多上了幾味點心,讓他隨意吃,不著急。

“那我可不客氣了,這些東西麻煩都包好,我要帶回去和媳婦兒女一起兒吃。”別如海表情有些輕鬆了,笑著說道。

晏良招呼人照做,然後便讓林如海直奔主題。

“別怪我多管閒事,王子騰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繼續下去?”林如海輕聲問。

晏良:“一切公事公辦。”

林如海急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和榮府的那些親戚不處了嗎?”

“所以?”

“萬事和為貴,我看這件事兩家應該冷靜的坐在一起,好好解釋明白其中的誤會。”林如海誠心誠意勸說,他望著晏良的眼神裡麵幾度帶著懇求。

他一個外人要摻和賈家兩府的矛盾,實屬尷尬,看來這賈母的女婿還挺難做。

晏良挺同情林如海,“這主意應該不是你想的,老太太求你了?叫你跑腿兒?”

“我自然是不躲過,這件事你們早晚要談清楚,何不趁現在時機攤開來講明白。”

晏良本想和林如海說就算是談也是白談,再說這件事兒本身他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過見他麵色難堪,而且十分著急。免得讓林如海難做,晏良乾脆決定就去會一會賈母他們,看他們到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

傍晚,三位老爺齊聚一堂,算上賈母,還有王夫人,以及被家母硬拉進來的林如海。

“族內的事兒,何必叫外人插手,叫他趕快回家去。”晏良今天在廣源樓和林如海聊天兒的時候,聽說這兩日黛玉的身體不是很好。他此刻的目的自然是打發林如海早點兒回去陪老婆孩子,林如海留在這兒隻會難做,純粹浪費時間,沒有必要。

賈母氣不打一處來,本想就此反駁晏良,但見林如海已經迫不及待的拱手表示要告辭了。賈母特意看林如海一眼,心裡一陣失落,她本來還想讓一會兒林如海壓壓陣,現在看來他並不情願。遂也不大好說什麼,便由著他去了。

僅僅一天沒見,賈政像是老了十年一樣,麵色頹廢許多,眼圈發黑,似是久被精神麼折磨而沒有休息所致。賈母比賈政會強點,也更為威嚴些,但精氣神兒看起來也不大好。

林如海走後,屋內就剩下他們五人,以及幾名在場待命伺候的心腹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