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但朝廷可等不了。耽誤了國家大計,誰負得起責?” 兵部侍郎徐沖站出來道。

晏良側首看一眼這個徐沖,便冷著臉轉頭看著前方。

齊紳高等了會,觀察完晏良的神色,才嗬嗬笑問徐沖:“我看徐大人見地深刻,該是有什麼合適的人選舉薦?”

“是有一位,禮部侍郎馬洲,乃是榜眼出身,飽腹詩書,又在禮部歷練多年,深諳……”徐沖拽出一連串完美的詞形容馬洲。

這個馬洲晏良自然曉得,確如徐沖所言,有這本事,而且不止如此,他的母親還和九皇子的生母是表姐妹。因掛了一層親戚關係,他和九皇子更親近一些,很受其信任。

這便是他們的目的了

“臣有不同意見……”烏敏突然站出來,替晏良說起了好話。顯然,他此舉是受齊紳高的授意。

皇帝聽兩方態度僵持不下,中間還有穿插打諢舉薦第三人的,越來越亂。皇帝煩了,讓晏良表態。

朝堂突然安靜下來,各位大臣都看向這位最近特別幸運的新任吏部尚書,很好奇他會說什麼。

晏良出列,拱手作禮,隻道一句:“皇上聖明,臣定不負所望。”

“……”

眾人愣。

不愛摻和事兒的李太傅此時撚起故意,微微上揚嘴角,竟然笑起來,他看晏良的目光別有不同。

齊紳高觀察到他的反應,緩了下,也突然出列,跟著晏良拱手喊了句“皇上聖明”。烏敏緊隨其後。

“好,非常好,哈哈哈……”皇帝開心大笑。

其他大臣見狀也跟著喊。徐沖、馬洲等人有些慌,不明所以。馬洲一直等到皇上用犀利的眼光打量自己,方明白賈晏良那句話的意↘

還和他鬥什麼鬥,哪有資格……

巨大的落差感由心底升起,賈政什麼也沒說,默默轉身去了。

福祿堂西廂房的窗戶開了一條縫,等賈政走了,才輕輕和上。

晏良提筆,在桌案雪白的宣紙上提筆寫下賈政的名字。用了些功夫,很仔細,看起來跟本尊以前的筆跡差不多。以前但凡但動筆的地方,他儘量都找人代筆,留下的破綻不多。這筆跡他練了有些日子了,總算可以得心應手。

賈母見賈政鎩羽而歸,有些惱恨,既氣晏良不念親情的過分,也恨自己兒子不作為。

“改日你叫上族裡的長者,好好說道這事兒,好生評理,看看他的作為是不是族長應為。”

“我看這事還是算了,我們哪裡鬧得過他,吏部尚書啊,母親,我們何必呢。”賈政愁眉不展。

賈母氣得哼一聲,罵他沒出息。反正她算是看透了這個晏良,軟硬不吃,倒不如折騰看看,保不準有他服軟的時候。

賈母曉得賈政是無用了,打發他走。王夫人回來後,賈母就和她商議。

王夫人而今也怕,她更恨晏良。她大哥的事情她一輩子都會記得清清楚楚。這次是老太太出頭,就算拉來仇恨,也有老太太擋著,她倒是樂得出力幫忙。

三日後,在賈母和王夫人的攛掇下,湊齊了賈家長輩,去宗祠議論族長教女續弦之事。

本來大家是都不滿意晏良如此嚴厲的管教族人,特別是賈家學堂改製後,波及到所有有孩子上學的人家,他們都因此受到不少影響。人都怕改變,也憎恨改變,都隻是礙於晏良的高官身份敢怒不敢言。

以前晏良總用族規說事,教訓他們。這次有機會,他們真想還擊回去,但他們真不敢。這次之所以都湊齊了,還是得了榮府的切切實實的好處,他們有錢壯膽才敢來。

眾人在議事廳等了小半個時辰,總算盼來了榮府的人。聽見腳步聲後,大家都站起來,連賈政也是。不過個個伸脖子翹首期盼的來人,竟然隻是族長晏良身邊的隨從——吳秋茂。

“怎麼是你?”

“老爺公務繁忙,實在走不開。不過老爺說了,萬萬不能怠慢大家,諸位長者但凡有什麼想法儘管提,老爺讓我仔細記錄,回頭他會一一認真查閱的。”

見到有一長者要說話,吳秋茂忙補充道:“噢,對了,未免無序誤傳,我記錄之後,還請諸位長者在自己的發言後頭簽字畫押。”

還要簽字畫押!?

那豈不是他們的話就像招了供的罪狀,會一直被族長老爺抓著!不敢!萬萬不敢了!

此言一出,這回誰都不敢第一個開口了。

“呃……可是你們特意通知老爺要來宗祠商議要事的,怎麼都不說話?”吳秋茂笑嗬嗬地看著大家,口氣卻很犀利。

大家一言不發,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賈政。賈政眼睛撇向別處,稍微不自在的動了動屁股,這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體驗了。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賈政一走,眾人心都散了,都措辭推脫,急急忙忙散夥。

“老爺,奇了怪了,他們什麼都沒說就散了。”吳秋茂如實稟告給晏良。

“嗯。”

晏良放下筆,揉了揉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