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了動唇,弱聲辯解:“不是的,她因為難產而去世了……”

不管怎樣,我也不希望他誤解了她,這個時代的女人把名節看的比任何東西都重,即使她已經去世了,也不會樂見有人誤解了她,即使,我和她隻有夫妻之名。

“難產?!”秦沐黎硬邦邦地吐出兩個冰渣一般的字,瞪著我的目光是顯而易見地恨,似乎要生生地在我身上灼出兩個洞來:“看來你這一年的婚姻生活過的還真是滋潤,差一點連孩子都有了,比我浴血沙場的日子快活了幾千幾萬倍!”

滋潤?快活?我咬緊牙關,慘然地落下長睫,所有的苦隻能默默吞下。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凝重的空氣壓迫的我漸漸喘不過氣來,頭重腳輕的感覺越來越重,然而最令我窒息的卻是眼前這個我魂牽夢繞的人對我那深刻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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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娶你過門 ...

不想在沐黎麵前表現出虛弱的樣子,我強自按下頭暈目眩的感覺:“皇上既然不讓你出府,你還是趕快回去吧,我走了……”

秦沐黎目光閃了閃,帶著一種特殊的光芒:“你大半夜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話?難道就沒有別的事了嗎?”

我微微怔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來這裏,難道說是因為那隻流星簪?不!不行!下意識地把握著玉簪的手往袖子裏縮了縮,我絕不能讓他知道這隻流星簪又到了我手裏!既然他已經把它轉送給了別人,一定……已經不稀罕了吧……所以,就算我把它占為己有,也不算過分吧……

秦沐黎看著我迷茫的神情,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似嘲似諷地黯然一笑,轉身便要離去。

“沐黎……”我因他頹喪的表情而擰緊了心口,下意識地念出他的名字,然而那一聲“沐黎”卻似有千斤重,最終隻能化作細聲的呢喃。

秦沐黎卻頓下了腳步,半轉過身看著我,冷俊的眉眼盡是譏誚:“沐黎也是你能叫的嗎?!”

心髒仿佛被重鼓擊中,我慌亂地垂下眼睫,掩去眼中的痛楚:“對不起,秦將軍。”

我怎麼忘了他是個習武之人,就算再細微的聲音他也能聽到,果然,即使是他的名字,也不是我有權利再叫的,梁雨辰,你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認清,真正的死心?!

靜謐的夜裏仿佛傳來了幾聲磨牙聲:“你叫住我做什麼?”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唇角勉強扯出一個弧度:“皇上把五公主指給了你,你還是不要再流連煙花之地了,欺君之罪可是要……”

“我說過我的事與你無關你聽不懂嗎?!”秦沐黎惡狠狠地打斷我的話,袖風一掃,旁邊的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便轟然倒地,濺起一地煙層。

眼中仿佛結了厚厚的冰霜,秦沐黎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陰寒冷戾:“梁雨辰,你果真是世界上最狠心的男人!”

自那晚從將軍府回來,日子又恢複了往日的平淡,除了,回家後沒有了張老爹的噓寒問暖;除了,沒了晚上在旎翠閣的工作,再也見不到秦沐黎;除了,在顧老板的藥房裏兼職變成了全職。

秋季漸漸滑過,時令已經進入秋冬交替之際,天氣開始冷暖不定,感冒發燒開始盛行,我每日都忙著將買進的藥分類放好,給往來的客人照單抓藥,日子倒也充實。

在藥房的近三個月裏,我辨藥的本領倒是強了很多,顧老板逐漸把生意都交給了我,白天睡懶覺的次數越來越多,晚上他做些什麼我不去好奇,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被人探知的隱私。⊙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