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邊走邊聊,林蕭控製好了說話的語速,剛講完柳絮坊的事,兩人就到了柳絮坊的門口。林蕭和輕狐一人拿著一把折扇,輕狐一身紅衣,林蕭一身青衣,都是書生打扮,儒雅氣質在兩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柳絮坊並不像其它花樓門口一樣,門口沒有抹著脂粉的姑娘在拉客人,隻有一群衣裳靚麗眉目清秀的女人站在門口。這些女人臉上帶著微笑,安靜的坐在門口,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農家婦女在自己的院子裏曬著太陽,那樣的平和溫婉。
輕狐和林蕭兩個人走了過去,林蕭從自己的懷裏拿出兩錠銀子,放在了坐在門口的姑娘的手上。
柳絮坊不成文的規定,這些女人都是被丈夫傷過心的,從此以後隻要錢不要情。所有進入柳絮坊的人都先出五十兩來證明自己。
輕狐看著那一百兩,摸了摸鼻子,真沒想到那麼花錢,果然不平凡啊。當然也隻是想了想,進肯定是要進去的。
輕狐想要進去的想法有兩個,第一、見月公子,這是了解若陽哥哥動向和他聯係的最好辦法;第二個,了解情況,打探消息,江湖上那當然是花樓裏的消息最多了,尤其是這種獨一無二的花樓。
當然,還有兩個不能說的,那就是白夜澗的情報鏈;和行事反常的林蕭。
一般來說,傳遞消息最方便又不引人耳目的地方便是花樓了。
桃花夭夭,薄紗輕舞,殤漂於流水,水入陶瓷,翠色的青竹承載著水,輕緩地流水偶有聲響,遠處傳來水擊玉器地聲音,豢養的鳥站在長青地柏樹上,時不時吟唱著幾句。
輕狐有點詫異,原以為花樓就是混亂冗雜地地方,沒想到夕顏樓如此安靜。沒有絲竹樂器的演奏,有的隻是這山間萬物之景。
林蕭看著前方的輕狐,輕薄的天藍色紗罩在她火紅的衣服上,顯得整個人都柔和了許多,現在的輕狐看起來就像是未經世事的閨閣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肆意行走江湖、算計滿心的女子。
“夕顏樓和其它花樓不一樣的地方可不僅僅在於此。夕顏樓中的任何女子都不會委身於客人,她們隻會通過自己才能來招攬客人,和客人們做的最親近的事情也就是聽客人們的訴說。”
輕狐笑了笑說,“還真是夕顏,開的清淡雅致。走,進去看看。”
林蕭笑了笑,也就不再說話。
倆個人徑直走過閣樓,來到閣樓後邊的池塘裏。此處依舊是天藍色的薄紗罩住了亭台樓閣,底下便是清澈見底的湖水,湖中央有一座假山,不大不小。
假山上有兩個人拿著木劍在互相比拚。
正東邊的樓閣之上,人影綽綽,偶有喝彩聲傳來。
湖的四處都是樓閣,而人數最多的便是正東邊的樓閣——水月樓。
“今天柳絮坊新進女子入樓的日子。所以,夕柳絮坊的所有女子都會出來迎接。柳絮坊以往有客人來並不會所有女子都前來,入坊事宜則是例外。”
“所以,這坊主便辦了這麼一個文武台,文武分開比,從中各選出文武第一名,之後通過的文武兩者有一人可以和舊花魁以及新進女子中的花魁獨處。”
“要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基本上想要再和花魁獨處,千金也不夠啊。且入坊之後,這新花魁和舊花魁也會有比試,之後再推選出本年度的花魁。”
“失去花魁的人便要和平常女子般從最底層做起,比如說我們剛剛看到的門口的女子。”
“水月樓之上,人影綽綽,實際上,除了水月樓,其它的樓閣上人同樣不會少。”輕狐看著四周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