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3 / 3)

“還不止如此呢,”爺爺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補充道,“這雙乳峰的後麵都是油菜田,前麵是一片果園和紅薯地。當你站到更高的地方往下看時,油菜田、果園、紅薯地和這雙乳峰連結成一片,描繪出來的圖像竟然是一尊仰臥的裸體女像。油菜田是細長的脖子、山是挺拔的[rǔ]房、果林是身軀、雙腿被千畝稻田淹沒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是麼?”我更加驚奇了,連忙在土疙瘩上踮起腳來要俯瞰它的全貌。

爺爺卻早已跳離了土疙瘩,揮揮手道:“走吧,走吧。天時地利人和,這裏地理位置雖好,但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卻怎麼也弄不好,再好的風水也沒用。老祖宗搬到這邊很多年了,到現在卻還不如我們那塊老地方。”

我和爺爺正聊著,前麵的雨簾裏出現一個匆匆行走的人影。

“馬師傅,馬師傅!前麵的人是馬師傅嗎?”那個人影把手捧成喇叭狀,朝我們喊道。

“是啊。”爺爺拉著我快步朝前走。

那個人影近了,我還沒有看清那人的鼻子眼睛,爺爺已經大聲喊道:“原來是你啊,你怎麼來接我啦?”

那人失了魂似的跌跌撞撞跑過來,一把抱住爺爺,哆哆嗦嗦喊道:“馬師傅,快,快去救我兄弟。”他的雙腿篩糠似的戰抖,臉色煞白如紙,話剛說完就如煮熟的麵條一般軟了下去。

“怎麼了?”爺爺雙手扶住他的肩膀問道。

“我兄弟,我兄弟他……他被剝……剝皮了!!!”那人的雙腿怎麼也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雙膝跪到了泥水裏。

第011節 砍竹

“被剝皮?”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腦袋裏立即閃現出電影《畫皮》中周迅的樣子。她那驚悚的換皮畫麵讓我記憶深刻。難道電影裏的事情也在這裏發生了?

爺爺急忙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別急,慢慢說。”

但是那人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雙手捂住腦袋,臉部極度扭曲。雨水衝刷著他的臉,可是怎麼也衝刷不掉他的恐懼。他跪在爺爺麵前,如同夢囈般喃喃道:“求求您,求求您去救救我兄弟吧。求您了……”

爺爺手足無措。

那人哀求道:“您快去救救他吧,如果您不去,他就沒有命了。”他一麵說一麵磕起頭來,頭發帶起的泥水濺髒了爺爺的褲腳。

“我看他有些神誌不清了,也許是喝醉了酒也說不定。亮仔,過來搭把手,我們把他扶回去。”爺爺抓住他的一隻手,奮力提起他的身子,然後將那隻濕淋淋的手扛在了肩膀上。我連忙上前,將他的另一隻手扛起。他的身子就在我們倆之間懸了起來,但是穿著布鞋的腳還拖在地上。

“爺爺,你認識他?”我問道。

爺爺點頭道:“他是灣橋村出了名的酒鬼。不喝則已,一喝就要喝得丟了半條命。喝醉了就又是哭又是鬧的。認識他的人都叫他酒號子,意思是他喝醉了酒就喜歡像吹號一樣哭鬧。”爺爺說的吹號不是指一般樂隊裏那種吹號奏樂,而是說葬禮上道士吹的送魂號。葬禮上吹號打鑼是這塊地方的習俗,號聲發出來往往是哭著腔調的,象征親人們的不舍。

不知道是雨水堵住了鼻子,還是酒水刺激了嗓子,他的嗓音確實有幾分像葬禮上的號聲,一聽就讓人覺得很不吉利。

我跟爺爺沒有將這個酒鬼送回家,而是直接走向馬晉龍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