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哭笑不得:“乾乾怎麼管你這麼嚴?”
“要不我怎麼會六年來還是單身?”曾唯一也頗為無奈。
基於曾乾這種行為,紅豆準備好好跟曾乾談談,她以為是小孩子的占有欲,未料,小孩答道:“媽媽隻能是爸爸的。”
“呃,你知道你爸爸是誰?”
“不知道,但能生出我這樣智商的孩子,爸爸一定是個很聰明的男人。”
“可你爸爸不在,給你找個新爸爸不可以嗎?”
“上帝說,夫妻之間要忠誠,媽媽隻能有爸爸一個男人,除非我爸爸死了。”
“啊欠!”紀齊宣狠狠打了個噴嚏,隨手從衣兜裏拿出方帕擦了下鼻子,問正在清掃的保姆,“你身上噴蝴蝶蘭味的香水了?”
“沒有啊。”
紀齊宣便不再說話,昏暗的燈光下,他靜靜注視照片裏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他和曾唯一的嗎?
第二天下午,他便得到了答案,然後他撥通了曾唯一的電話。
曾唯一看來電顯示,見是陌生號,沒多想就接了。但聽見紀齊宣自報家門時,曾唯一心頭湧出一股莫名的慌張。
“曾小姐,我有事需要和你見一麵,你約個地方吧。”
“什麼事?”曾唯一警覺上來了。
“見麵再說,你選個地方。”
曾唯一選了個普通的餐館,可當像紀齊宣這樣渾身散發著貴族氣息的男人進來後,曾唯一覺得自己選的地方真是糟糕透了。
紀齊宣毫不介意,直徑走到她的對麵坐下。他是個講究速度的男人,什麼也不說,便把一份DNA報表遞給曾唯一:“你開個價,我要曾乾的撫養權。”
曾唯一呆若木雞,反問:“你說什麼?”
“對於你私自生子的行為,我不追究,但我希望我紀家的孩子由紀家撫養。你開個價。”
曾唯一怒視他,抓起桌上的DNA報告,果然是紀齊宣和曾乾的親子鑒定。
她嘴唇泛白,勉強一笑:“紀先生,這孩子是我的。”
“想必你懂得香港法律,隻要我把這份DNA檢驗報告交給法官。雖然你有權爭奪孩子的撫養權,但是別忘了,你現在是無業遊民,我不認為一個連自己都養活不起的人有本事給孩子很好的成長和教育。”
“紀齊宣!”
紀齊宣不冷不熱地說:“給你最好的選擇,開價。”
她咬咬牙:“可以,隻怕這個價格你拿不起。”
紀齊宣微微眯起眼,盯著曾唯一看。
“我要你所有的財產。”
“曾小姐,你在說笑?”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可能跟我兒子分開。”
“我也不希望我紀家的孩子叫別人爹地。”紀齊宣麵無表情。
曾唯一凝視著紀齊宣,好似要從他的眸子裏窺測出一絲一厘的希望。她無法想象,失去了曾乾,她還能不能繼續扛下去。
她說:“齊宣,離開你以後,我沒有過別的男人。”
紀齊宣嘴唇抖了一下,驀然抬首看向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的曾唯一。隻聽她說:“我所有的寄托都在乾乾身上,請你不要那麼殘忍。”她的眼光裏閃著淚水,一向從不屈服的曾唯一第一次向紀齊宣屈服了。
紀齊宣靜靜地注視她,為她抹去淚水。
“那麼,我再給你一個選擇。”
曾唯一抬起眼眸看著他。
“嫁給我。”紀齊宣盯著她的眼珠子,淡淡道。
曾唯一失眠了。嫁給紀齊宣這簡直是她根本未料到過的事,當年她不顧他的反對,毅然任性地跟他解除婚約,傷害了他,可他現在居然還要她?
她把此事告訴了紅豆,紅豆也一副很吃驚的樣子:“他對你餘情未了?”
曾唯一肯定地搖頭。當紀齊宣提出這個建議之時,她也以為是,所以反問他:“為什麼?你……該不會還喜歡我吧?”
紀齊宣冷冷笑道:“曾小姐想多了。”
“那為什麼還要娶我?”
紀齊宣說:“一,我怕乾乾不能很快接受我,我需要你的幫忙;二,給你充足的時間轉移你的心靈寄托;三,我能很合理地給你一筆數目不小的贍養費。”
曾唯一挑眉:“這麼說來,我們還會離婚?”
“直到你找到新的心靈寄托人為止。”
“你還真願意戴綠帽子。”曾唯一冷笑起來。她知道,這個男人,她已經無法掌控了。
紀齊宣同樣冷笑:“反正戴過一次綠帽子,我不介意再戴一次。”
曾唯一臉色瞬間刷白,她咬咬牙,沉悶地說:“讓我考慮考慮。”
紅豆聽完曾唯一的敘述,歎了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其實我很讚同你嫁給紀齊宣,因為沒有人再像紀齊宣一樣寵愛你。可……被你這麼一說,他好像已經對你沒有情誼可言了。”
曾唯一苦笑。她當然知道,從紀齊宣看她時的冷漠與疏離就可以看出,他早就對她沒有任何感情了。也許是哀莫大於心死,她確實不值得他像以前那樣對她。
她也不需要他的任何感情。
權衡再三,嫁給紀齊宣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她可以給兒子過上優越的生活,不用擠在村屋這樣狹小的空間裏,也不用為找不到工作而奔波勞累,要知道在香港這樣快節奏的城市裏,找到一份稱心如意高薪工作比登天還要難。而且她隻要找到自己的良人便可跟紀齊宣離婚,尋找自己的幸福。
這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結果了。
然而,真要這麼做,曾唯一心裏還是下不了決心的,她不再是以前的曾唯一,門不當戶不對,紀齊宣的父親還有那一直看不慣她的姐姐會同意嗎?
還有她的兒子,一向排斥接近她的男人,如果突然告訴他,她要嫁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她摸不透自己的兒子會有如何反應。
她直接去了兒子的房間。不想,已經十點多了,曾乾居然正在玩遙控汽車,曾唯一差點把車給踩扁了。她說:“曾乾同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