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釣魚的男人,其實是有著恬靜的個性。曾唯一好動,紀齊宣喜靜,所以曾唯一一直沒能喜歡上紀齊宣,即使紀齊宣是環繞在她身邊的男人中最拔尖的。
“還喜歡釣魚嗎?”曾唯一忽然道。
紀齊宣搖頭:“沒時間。”他雙手杵在欄杆上,望著不夜城香港,不再說話。
曾唯一又深吸了一口氣,在充滿海水味的潮氣裏,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清新,好似是她最喜歡的香氣,是沐浴露的味道。曾唯一忍不住轉頭看向紀齊宣,海風吹著他額前的劉海,他靜靜注視著遠方,英挺的鼻梁下是柔軟的嘴唇……
曾唯一猛然一醒,她怎麼就想到他柔軟的嘴唇了?她狠狠甩著自己胡思亂想的腦袋,她一定是太寂寞了,一定是這樣的夜讓人寂寞了。曾唯一抬頭看向月亮……都是月亮惹的禍。
“遊艇上有紅酒吧?”曾唯一怕她再胡思亂想,趕緊道。
紀齊宣點頭:“限製一瓶,我不想再被吐得滿身汙穢。”
曾唯一白了他一眼,便跑去開紅酒了。她自斟自飲了幾杯以後,紀齊宣才從甲板處走進艙室。
曾唯一為他倒了一杯,然而高舉腳杯,示意要和他幹杯。紀齊宣輕笑接過,很紳士地與她碰杯,雙方皆一飲而盡。
“你這遊艇上來過多少個女人?”曾唯一見到桌櫃下擺放著一男一女的拖鞋,不免好奇,這女式拖鞋是專門為一個女人準備的,還是為大眾女人準備的?
紀齊宣笑了笑:“很多。”
她本來覺得紀齊宣的回答會是隻有一個,以她對紀齊宣的了解,紀齊宣是個挺專一的人,不會遊走在萬花叢中,沒想到他居然是花心大少?
曾唯一突然抬起手撫摸紀齊宣的臉,細細打量他。她明顯感覺到紀齊宣稍縱即逝的僵硬,不過很快他也開始玩味似的直視著她。
真好看!曾唯一在心裏由衷地感歎一句。她想,以前她不喜歡紀齊宣,可還會和他在一起,甚至還會和他上床,應該就是因為這個長相吧。紀齊宣實在是個過分好看的男人。
曾唯一把頭一點點靠近,嘴唇越來越近,她撇嘴笑道:“你真好看。”然後把唇覆蓋在他的上麵……
那兩片柔軟的唇瓣。
曾唯一忍不住咬了他一口,她稍抬起眼看這個男人的表情,隻是讓她失望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再是以前那個經不起挑逗的男人。他的眸子毫無波瀾,隻是靜靜地看她。
曾唯一有些沮喪又有些失望,她擺正身姿,倒了半杯酒,呷了一口。不一會兒,她又動手動腳起來,她的手一路從紀齊宣的腹肌攀升到他的喉結,微熱的手掌熨貼在他冰涼的肌膚之上。她語氣嬌柔:“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紀齊宣淡笑,將她一把攬入懷中,嘴角扯出一絲促狹的笑意:“這麼美的美女,怎會沒感覺?”
曾唯一臉色刷白,身子突然有些僵硬起來。主動出擊?這還是她認識的紀齊宣嗎?
曾唯一咬咬唇,不動聲色地扭著身子,雙手抵在紀齊宣的胸膛之前,媚眼笑道:“遊艇離岸多遠了?”
紀齊宣抬起她的下巴,麵無表情地打量她。她看不懂他那平靜的麵容下有怎樣的情緒,隻是明白一件事,這個男人不再是自己了如指掌的男人。
漂亮女人的通病就是,自己越無法掌控的男人便越想勾搭上,這是強大的虛榮心作祟,曾唯一也不例外。紀齊宣越是對她疏離,她便越想勾搭他,隻要他再次掌握在自己的掌控之間,她便有一種自我滿足感。
她把紀齊宣撲倒在身下,修長的手指細細勾勒紀齊宣腹部的肌理。她如一隻撒嬌的小貓匍匐在他身上,眯起她細長的媚眼,依靠在他胸前:“心跳沒有以前快了。”
紀齊宣似笑非笑,手掌撫在她的臉頰上:“你再這樣魅惑我,我不保證我還能把持得住。”
曾唯一被激將似的開始解他的褲帶,一邊吻上他柔軟的唇:“我就要魅惑你。”
曾唯一沒有看到從她再次吻上他的那刻,他的嘴角蕩起一絲得逞的微笑。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下……
曾唯一微微低著頭,目光注視到那心口上青灰的刺青,“一”,專屬她的“一”。她啃著他的肩,抱住他的腰肢,語氣嬌弱而又魅惑,她說:“齊宣,我要。”
身體痛苦又歡愉的快感,讓她欲罷不能。她無法忍受之時,隻能死死抓他白皙的背。
結束之後,紀齊宣在她額前落下一個輕吻。
疲憊的曾唯一縮著身子窩在他懷裏,即使再累,她也要露出她那驕傲的不可一世的得勝笑容:“我是不是比你以前所有的女人還要迷人?”
原本紀齊宣臉上還帶著歡愉後紅潮,聽完曾唯一這麼一句“勝利感言”,原本的溫柔蕩然無存,他冷冷注視她,冷笑:“可技術沒她們好。”
曾唯一挑了下眉,正想轉身不搭理他,卻被他打橫抱起來。
“幹什麼?”
“洗澡,剛才劇烈運動流了一身汗。難道你想這樣髒兮兮睡覺?”
曾唯一立即瞪大眼:“當然不要。”
於是紀齊宣便抱著曾唯一去洗鴛鴦浴了……
這一戰,曾唯一覺得自己還是輸了,不僅沒有讓她感覺到勝利的滋味,還讓她喜歡上了紀齊宣那健碩的身體,至少這個夜晚,她不寂寞。
海上日出比山上日出要早上許多。曾唯一還沒完全睡醒,她翻個身以為會落進一個溫暖懷抱裏,結果撲了個空,也便醒了。她看著潔白的床單旁凹陷的地方空無一人,稍稍閃了神,她想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