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的,老大人納小姐過門,隻是為了小姐可以伴看他談詩論棋,而且小姐才剛二十出頭,老大人都快七十了,他們並沒有住在一起,老大人都是獨居書房。”
“那他們平時的相處如何?”
“以禮相待,和氣文雅。”
燕寧突然又提到唐玉新:“梁老大人知道如夫人有位姑表哥麼?”
秀蘭頓了頓:“知道,表少爺來拜訪過幾次。”
“那他知不知道如夫人和表少爺會在姑太太的庵堂‘巧遇’?”
“這個我也不清楚,雖然小姐每次到無塵庵去都帶著我,但回來後老大人並沒問過我;其實……不管小姐去哪兒,老大人都不過問。”
問到這裏,燕寧突然拍了三下手掌,曾日裏、簫劍、永琪和永璂就從隔壁屋子裏走出來。
秀蘭不防還有別人在,再細一看打頭之人竟是本地父母,大驚,忙跪下行禮。
曾日裏也不叫起,很端肅地問她,事發那天的詳情。
秀蘭此時已不敢怠慢,在曾日裏的詢問下,一五一十將那晚的情形說了出來。
“當時小姐在樓上練習書法,我在樓下做針線,二更時分就去關院門,剛返回屋裏,頭上就被人打了一下。”。
“那你見到打你的人了沒?”
“沒有,頭上一痛我就被打倒了,隻疼得叫了一聲,然後聽見小姐問我怎麼了,還隱約聽到樓梯處有腳步聲,但我已經眼冒金星陣陣發黑,根本看不清什麼,接著就昏過去了。”
“你確實聽見如夫人問你了?”
“是的,我聽見了。”
“那就說明不是她打的你了。”
“她怎麼會打我呢!她和我一向親如姐妹,所以才要我跟著嫁進來。”
曾日裏想了一番,又和簫劍永琪確認過,暫時都沒什麼要問的了。他就決定把秀蘭帶回府衙,以防隨時想起什麼要問,但秀蘭是梁府中人,要帶走她,總得通稟梁老大人一聲。
大家帶著秀蘭,到了前院,幾個人都在院子裏等著,隻有曾日裏去書房見梁老大人。
過了好半天,曾日裏才出來,臉色很不好。。
他揮了揮手,命駐守此處的捕快把秀蘭帶回府衙,自己先陪著簫劍永琪四人等慢慢往外走。
出了梁府,曾日裏突然道:“曾某有幸,得幾位相助,此案已初見頭緒,如不見外,曾某想請各位去酒樓一敘,聊表謝意,不如幾位意下如何?”
三人互望一眼,均知曾日裏表麵上為了致謝,實際還有些難題未解,再低頭看看永璂,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不禁莞爾,也就同意了。
大家去了最近的酒樓,進了包間,因是父母官到此,上菜極快,吃了一陣,曾日裏突然一聲歎息。
簫劍隻好問道:“曾大人何故如此?”
曾日裏這才把剛才書房的事一一道來。
他進去書房,向梁老大人說明了查探經過,又大力誇讚了簫劍永琪一番,表示已經發現了很多線索,偵破此案指日可待雲雲。
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梁老大人的神色卻有些變了,曾日裏不由想到那個監守自盜的推測,正好讓他半試探地提出,要把秀蘭帶回府衙,梁老大人竟然不肯答應。曾日裏無法,畢竟還是破案重要,因此拚著得罪梁老大人,也要把秀蘭帶走,並直言秀蘭是董家的下人,不過是陪嫁到此,且又是活契,梁府本無權留人。況且秀蘭已經被賊人襲擊過一次,若梁老大人執意拒絕,就要為秀蘭的安全出具保書,萬一將來出事,府衙有保書為憑,就需得梁老大人向秀蘭的家人交待。
梁老大人不肯答應秀蘭離開,本就顯得心虛,他身為一品大員,如果再給一個丫環的安全作保,簡直是自樹把柄,怎會應肯?於是勉強同意帶走秀蘭,但語氣也變了,一反先前“老夫必會向聖上懇求,叫你少擔些幹係”的和緩態度,竟要求曾日裏限期破案,否則若有意外,聖上怪罪下來,就要知府衙門擔負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