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瞥了一眼孫氏,冷笑一聲,這意思,難道是說她薄情寡義,見財起意?“三弟妹,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可是老太太的意思,你這意思就是說老太太不該這樣做咯?”
孫氏聞言,被嚇得不輕,連連搖頭,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要銀子,好啊,我給你們就是了。”沈悅音懶得跟他們扯了,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沈悅音話剛說完,便站起身,去了裏屋去拿東西,徐晚笙見此,既有些擔憂,又有些詫異。她一直都知道母親的嫁妝有不少,可是難道母親還真的打算給銀子他們?如若是她,她絕對一文錢都沒有給她們的!
倘若真的讓他們就這麼得逞,有了這一次,日後就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無數次。
曲氏見沈悅音進去了,便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早點這樣不就好了,白讓她廢了那麼多口舌。
老太太在一旁也是一臉的理所當然,她身為她的母親,本來就應該拿錢出來孝敬她,就算如今要分房,自然也得拿出點銀子給她養老,做體己錢,否則,她就是不孝!
很快,沈悅音就出來了,老太太見沈悅音拿出一個小錦盒,那盒子有些小,但是盒子卻看著精美無比,外麵甚至還鑲著細碎的瑪瑙,這一個盒子就已經是價值不菲,就是不知道裏麵裝的又是什麼好東西。
她轉念一想,沈悅音可是從候府出來的,定是不可能拿出什麼次品,這一個盒子已經是珍貴的緊了,那裏麵的東西更加的可想而知。
當下身子也就坐直了些,隻聽得沈悅音淡淡的道:“老太太,這裏頭是兩千兩銀票。”
老太太一愣,沒想到沈悅音隻拿了這麼點錢出來,這是打發誰?兩千兩,對於一個普通的家族來說確實不少了,尋常人家一整年的花銷也就才一二十兩銀子。
但是卻對於大家族來說,根本就不算得什麼,徐府往日的開銷並不節儉,全靠大房的俸祿支撐著,再加上往日都大手大腳慣了,這兩千兩銀子,對於徐家來說,根本都不算什麼。
況且這兩千兩銀票對於沈悅音的嫁妝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大房媳婦是什麼意思?拿這麼點錢出來,這是羞辱她這個老婆子?
當下很快就沉下了臉,“大房媳婦,你這是什麼意思,兩千兩銀子,這是把老婆子我當什麼了?”
徐晚笙忍不住在一旁笑了,一臉驚訝道:“老夫人,兩千兩銀子啊,這可不少了,往常您和二房都靠著我爹的俸祿養著。如今我爹還在刑部沒定罪呢,您就迫不及待的要同我們撇清關係,趕我們走的同時還不忘訛我娘一筆錢,您摸摸您的良心說話,兩千兩銀子,真的少了嗎?”
“也就是我娘善良,倘若是我,你們一文錢都別想從我這裏得到。”徐晚笙最後一句話,是冷笑著說出來的。
打量著眼前的老太太,隻見她麵色微沉,對於她方才的嘲諷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一旁的曲氏,此刻麵上焦急的很,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卻又見老太太不說話,她一個媳婦,自然也是做不了主,也不敢開口。
曲氏心裏氣憤的很,兩千兩銀子,這是打發叫花子呢,怎麼可能?這同沈悅音的嫁妝對比起來,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她說了這麼久,可不是為了這兩千兩銀子來的。
況且,她還指望能從沈悅音的嫁妝裏麵撈一筆,將來打算要留給若兒的。
能從候府出來的東西,必然不會差,這些東西日後跟著若兒出嫁,也能讓若兒體麵一些,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讓沈悅音拿了兩千兩銀子放她走?
曲氏眼珠轉了轉,顧不上老太太,直接開口了,就又道:“大房媳婦,現在大哥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板上釘釘了,依照咱們當今聖上的處理方式,指不定日後還會被抄家,到時候,你的那些嫁妝,自然也是保不住的。”
說著就掩嘴輕笑起來,“與其保不住,倒不如給了咱們母親,也算是盡了一份孝道了。”
這一番話像是突然熟把老太太說的醒悟了過來,老太太突然就抬頭,看著沈悅音就道:“悅音,老二媳婦說的沒錯,反正遲早是要抄家的,與其被充公,倒不如就把那些東西留在徐府。左右你弟妹二房現在身子也有了,就當做你這個做伯母的留給這孩子的……”
徐晚笙聞言,看著眼前的老太太,冷冷的笑了,這一家子還真是自私的可以。
當初徐府一直靠著爹的俸祿過活,現在爹出事了,不僅要立刻撇清關係,分房趕他們走,更是惦記上了娘的嫁妝,居然還說把這嫁妝留給二房肚子裏的孩子……
她肚子的孩子,關她和她娘什麼事?死活更是跟他們半個子的關係都沒有吧,憑什麼要把嫁妝給他?!真真是可笑。
難怪,她就說呢,老太太之前還一直把睿哥兒寶貝的緊,就盼著個孫子,現在又突然說要分家,原來是因為二房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