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笙是被下人喚醒的,隻是人才剛醒,還未曾睜開眼睛,就聽到外麵吵吵嚷嚷的聲音,吵得她頭疼得的快要炸開了一般。
“怎麼了?”徐晚笙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現在一些人正再夫人的院子裏同夫人吵得不可開交呢。”小月咬著下唇,猶猶豫豫的道。
現在府中的人大家都紛紛在傳大老爺要倒台了,所以大家都紛紛在商議著怎麼跟大房撇清關係呢,要不然哪天就變成階下囚了。她自己也不是沒有考慮過,隻是她也畢竟跟了小姐這麼久,雖然小姐也沒有對她有多好,但是怎麼說多多少少是摻雜了些感情在裏頭的……
“怎麼回事?吵什麼?”徐晚笙沉著一張臉問道,娘現在身體並不好,都還不能下床,他們怎麼就去纏著娘吵去了?
“府中的下人都在說……都說現在老太太和二房吵著要同大房分家呢。”小月淡淡不敢抬頭去看徐晚笙的臉,隻是低著頭小聲道,這些也不是她一個小丫鬟能夠決定的,即使小姐再怎麼生氣,她也沒辦法……
徐晚笙卻並沒有小月想象之中的那般震怒,隻是挑挑眉,淡淡的點頭,道:“哦?是嗎?”
分房?正和她意,她早就想分了,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現在爹爹還未曾定罪,隻是剛剛移交刑部,老太太和二房就已經這麼迫不及待了,想要把他們給趕出去?生怕連累到他們,這是不是太讓人心寒了些?
徐晚笙冷笑一聲,整個人從床上坐起來,正視著麵前的小月,“既然要分房,那麼小月,你是否願意跟我走?”
小月一愣,繞是沒想到,小姐居然這樣直接的就問她願不願意,問的實在是讓她猝不及防。
現在大老爺據說生死未卜,老太太和二夫人就合計著,要和大房撇清關係,甚至還要把人給趕出去。如果她同小姐出去了,那麼定時要過苦日子的,以後說不定連個住的位置都沒有,顛沛流離,哪裏比得上在這徐府這麼清閑自在?
“我……”小月欲言又止。
徐晚笙很快的就打斷了她,淡淡道:“你不用說了,我明白。”是她太天真了,如今他們都要被趕出去了,她怎麼還妄想有丫鬟願意跟他們一起出去?
怎麼可能呢?人家放著好好的徐府不待著,會願意同她一起出去受苦?
小月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徐晚笙揮揮手,示意讓小月下去,看著小月離開後,這才自己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想要去看看娘那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是才出了自己的院子,就隻見得隔壁娘的院子裏裏外外的圍了好幾圈人。
徐晚笙眼眸一沉,一言不發的走了進去,有來人見到是徐晚笙來了,紛紛都給讓出一條路出來。
徐晚笙走進屋子裏,隻見沈悅音正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的坐在軟榻上,一旁坐著的便是老太太和二房的曲氏,三房孫氏。
徐晚笙看到這群人連招呼也不想打了,直接上前就坐到沈悅音身邊去,輕輕的握住了沈悅音的手,低低的道:“娘,我來了。”
沈悅音看著女兒的目光就柔和了下來,點點頭,也回握住了徐晚笙的手。隨即又看向眾人,“分家可以,但是想從我這兒拿走我嫁妝的一分一毫,今兒個也就明確告訴你們了,想都別想。”
她嫁妝以後是要留給女兒的,怎麼可能會讓他們拿了去?這徐家還真是讓她覺得惡心,現在看到正弈出事了,就迫不及待的要分房,將他們趕出去。更是在臨走,都還惦記著她的嫁妝。
好在她在正弈出事之後,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知道她們會這樣,早就留了一手。
二房曲氏和老太太相互對視一眼,隨即滿臉笑容的麵容也就沉了下來。
曲氏眼眸一沉,眼中閃爍著算計,她就知道沈悅音會油鹽不進,不想拿出來。這是她說不想拿就不可以不拿的嗎?哼,這可由不得她,即便是不願意,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她吐出銀子來。
當下便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沈悅音道:“大房媳婦啊,如今分房是分房,這是一回事,可老太太可是你的婆婆,是老大的親娘,怎麼樣,你都得拿出點嫁妝來孝敬母親,贍養母親吧?”
沈悅音冷哼一聲,早知道她會這樣說,冷冷一笑,“沒想到母親要分家,要將我們趕出去的同時,都還不忘惦記著我的嫁妝呢。”
話裏充滿了諷刺,老太太老臉上都有些掛不住,臉色鐵青。隻是這卻是涉及到銀子的事情,再怎麼樣,銀子都比麵子重要,她必須要把她的嫁妝分到手。
“大房媳婦,再怎麼說,我是你婆婆,正弈也還姓徐,是這徐家的人,難道你不應該拿點錢出來嗎?不然日後,徐府的日常開銷可怎麼辦?”老太太沉聲道。
沈悅音沒說話,一旁的三房孫氏見了,倒是有些諾諾開口的道:“母親,二嫂,大哥如今還沒有定罪呢,大哥很有可能就是無辜的,沒有做那等子傷天害理之事呢,咱們這樣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