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有什麼不同,就是黑都的守備比以前嚴格多了,每一個進程的人都要受到嚴密的盤查。若是要進入王宮,求見魔王,必須呈上申請書,經過縝密的審查後,方可得到覲見的機會。

米迦勒沒有時間寫冗長的申請書。他直接來到王宮之前,不出所料被守衛攔住了。

“什麼人!”守衛厲聲道。

“我求見路西法陛下。”米迦勒掀起兜帽的一角,一束火紅的頭髮滑了下來。

守衛們露出驚愕的神情,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個人說:“去通報別西卜大人。”另一個人趕緊跑進宮殿裡。

過了一會兒,黑都執政、鬼王別西卜匆匆出現在王宮的台階上。他揮揮手,示意守衛們繼續堅守崗位,然後又朝米迦勒勾了勾手指,讓他上前來。

米迦勒登上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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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客。”別西卜嘲諷地一笑,“瞧您這身打扮,是來微服私訪的嗎?”

米迦勒不想和他多說廢話。“我要見路西法。”他直截了當地說,“我找到了他的靈魂。”

別西卜麵色大變。“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他壓低聲音。

“我哪有時間跟你開玩笑!路西法在哪兒?”

“在、在寢殿裡。”別西卜咕噥了一聲,比了個手勢,“這邊走。”

他領著米迦勒大步流星地走向寢殿,一路上屏退了無數男女侍從。

“你真的找到了陛下的靈魂?”他難以置信。

“我會讓你看見的。”

寢殿裡懸掛著無數重紗幕,中央擺放著一把豪華的高背椅,背對正門。星光從琉璃天頂流瀉下來,將地麵都染成了白雪似的銀色。

米迦勒掀開飄飛的紗幕,繞過高背椅,來到靠坐在椅子上的那個人的麵前。

數萬年來,他第一次距離路西法這麼近。

比二十年前晨輝殿外遙遙的一望更近。

米迦勒屏住了呼吸,心臟不可抑製地劇烈跳動起來。

就像傳說中的那樣,路西法變了許多。他曾經點綴著光輝的金髮變成了夜空般的黑色,他緊閉著雙眼,黑色的睫毛像凝固了似的,動也不動。他麵色蒼白,毫無生氣,就像一個虛渺的影子。

——他的路西法。

米迦勒跪在路西法麵前,握住他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右手。路西法的皮膚冰冷,宛如死者。

他牽起那隻手,在冰涼的皮膚上印上火熱的一吻。

一滴眼淚落在路西法的手背上。

米迦勒站起身,又親吻了路西法的額頭,然後是緊閉的雙眼。他難以自持地哭了起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自從那個黑暗的雨夜,他在審判天使麵前懺悔以來,就再也沒有哭過了。

他從鬥篷下麵掏出一把匕首。離開天界的時候,他沒有帶自己的佩劍,隻帶了這麼一把防身的武器。

他撕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將匕首冰冷的鋒刃對準自己心口。

他們是共享一顆心臟的兄弟,路西法的靈魂在離開他的身體後,就寄宿在這顆心臟裡。

這顆心臟曾經屬於路西法,又被父神安放到了他的身上。路西法墮天的時候,他剖開胸口,把這顆心臟取了出來,但是路西法沒有接受。最後還是拉斐爾把它撿了回去,在米迦勒的懇求下,他把它重新放進了米迦勒胸膛。

“我把你的靈魂還給你。”

米迦勒將匕首刺進胸口,剖出心臟。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他用同樣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