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德帝下嚴令給竇猛,讓竇猛必須控製住東南局勢,絕對不能讓海盜和倭寇上岸。為了配合竇猛這次作戰,乾德帝還下令讓臨近省份從銀錢和糧草上支持東南的戰事,總之一句話,這一戰不能敗,即便打殘了,死光了,也要將海盜和倭寇擋在海上,絕對不能讓那些人上岸。
杭州,東南總督衙門。竇猛看著手中的書信,哈哈大笑。嘲笑乾德帝的醜態,嘲笑朝臣們的無能。將信件丟在桌麵上,問竇念,“你如今可看明白了?”
竇念一臉興奮無比,“兒子明白了。撐死大膽的,餓死膽小的。皇帝如今拿咱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竇猛得意一笑,“說的沒錯,皇帝如今拿咱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當初皇帝不讓為父出京是對的。哈哈……不過現在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竇念興奮的說:“那父親就別回京城了。反正咱們有海島,有人馬,有軍械,咱們可以到島上生活,做土皇帝去。要是父親不放心老爺子他們,兒子回一趟京城,將他們都接過來。”
“不。為父無論如何都要回一趟京城。”竇猛堅定的說道,“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在取得一場決定性的勝利之後。依著乾德帝的性子,到那時候他定會將本侯召回去。正好,本侯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做點自己的私事。”
“父親!”竇念一臉懷疑的看著竇猛,京城的流言蜚語他自然也都知道了,於是他幹脆問道:“父親,你可別告訴兒子,陸貴妃真的是我的母親。”
竇猛挑眉,“怎麼,難道不行嗎?”
竇念吞了口口水,一臉忸怩的樣子,“不是不行,父親也不考慮一下兒子的感受,就這麼說出來,也太嚇人了點。”
“臭小子,老子就不相信你之前沒猜到,這會裝什麼裝。”竇猛狠狠的踢了竇念一腳。
竇念嗬嗬一笑,很是無所謂的樣子,抓抓頭,“兒子這不是不得已嘛。當初兒子在這邊一聽到那個流言的時候,嚇得半死。我就說怎麼那麼怪,我從小對陸貴妃就覺著特別親近,原來她就是我親娘。不過父親你也太那個了,你怎麼可以讓我親娘背上那樣的名聲,那多不好。”
“臭小子,還不是為了你。要不是為了給你一個身份,老子早八百年就將人給綁了,還用等到現在。”竇猛怒吼,這都是什麼事啊。陸瑾娘在怪他,如今連兒子都在怪他。還要不要人活了。
竇念一臉委屈,“我才不相信是為我。一定是為了我那個便宜哥哥。他那麼蠢,還想做皇帝。哼,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的。誰讓他霸占了我親娘這麼多年。”
竇猛欣慰的點頭,“孺子可教。不過這種事情偷偷的來就行了,可不能讓你娘親知道。不然你娘親定要找老子算賬,說老子沒將你教好。”
竇念得意一笑,“你本來就沒將我教好。”
“你現在是反了是吧。放你出來混了兩三年,就混成這麼個鬼樣子,連老子的都敢頂撞了。看我不抽死你。”竇猛脾氣一上來,提起劍就朝竇念刺去。
竇念連退三步,抽出隨身佩劍,就在這書房內,兩父子打了起來。親衛伸頭進來看了眼,翻了個白眼,又來,也不嫌棄煩悶。三天兩頭的就要打一場,哎,那屋裏的家具又要換了。幸好用的都是廉價貨,不怕三天兩頭的換家具。
兩父子打了一場,竇念一臉青紫,狼狽不堪,畢竟年齡還小,武藝還練到竇猛那個境界。反觀竇猛,渾身幹幹淨淨的,一點痕跡都沒有。好像剛才隻是站在那裏看了眼風景一樣。竇猛將劍放下,嫌棄的看著竇念,“一點長進都沒有,看來要對你更加嚴格。”
竇念倒是無所謂,“再過十年,你一定打不贏我。”
竇猛輕蔑一笑,“等十年後,你依舊是我的手下敗將。沒事就出去。”
竇念卻不答應,難道有這樣的機會,他自然要多問點東西。“父親,你同陸貴妃之間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陸貴妃在進王府之前,就同父親認識了嗎?”
竇猛皺眉,很是不滿,“她是你娘親,不會叫嗎?”
竇念一臉別扭,“兒子還沒習慣。”
“那就從現在開始習慣。”
“好吧,那請父親先回答兒子的問題。父親同娘親是在娘親進王府之前就認識了嗎?”
“怎麼可能。”竇猛嗤笑,若是那時候就認識了,就沒乾德帝什麼事了。
竇念深以為然的點頭,“兒子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樣說起來,父親你豈不是勾引我娘親,讓她犯錯。”
竇猛凶狠異常的瞪著竇念這個熊孩子,簡直是太不懂做父親的一顆心了。話能這麼說嗎?能說的這麼直白嗎?竇念還眼巴巴的望著竇猛,對於竇猛那眼神竇念早就免疫了。竇猛輕咳一聲,似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同你娘親是兩情相悅。”
竇念明顯不相信,一臉懷疑。
竇猛腦門子青筋直跳,真後悔之前打輕了。“若不是兩情相悅,你娘親會將你生下來嗎?”
“這可說不定,說不定是你強迫我娘親,我娘親沒辦法隻好從了你。”
這小子還真是說中了真相。隻能說他太了解竇猛了。
竇猛卻氣的半死,這臭小子是準備翻舊賬,為陸瑾娘出氣,是吧。竇猛一臉嫌棄的揮手,“出去。”
“父親這是心虛了嗎?”竇念笑哈哈的,好像看到竇猛這個樣子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竇猛腦門子生痛,深深的覺著竇念跟那些海盜在一起學壞了。換做以前,竇念是絕對不敢這麼說話的。如今這小子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讓人恨得咬牙切齒。當然當初在京城的時候,竇念這小子也沒讓人多喜歡。
不等竇猛跳起來殺人,竇念就先撤了。嘻嘻哈哈的,一點正行都沒有。竇猛暗歎,果然是跟海盜們學壞了。
算著日子,十月份周王大婚,等過了十月後再回去也就差不多了。或許該時間拖到明年,讓所有人都認為如今戰事焦灼,必定是要拖到明年才能有個結果的。竇猛摸著下巴上剛剛蓄起來的胡子,點點頭,深覺這樣很好,時間上麵充裕了許多。
朝堂上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東南的局勢,可是東南的局勢卻有點讓人看不明白了。官兵和海盜之間打打停停的,打了好幾場,也沒分個勝負。當讓若是以損失論勝負的話,肯定是官兵們戰敗,因為官兵的損失很多。戰船的損失不多,關鍵是人員的損失太嚇人了,幾乎是要大換血。
乾德帝提心吊膽的,生怕哪天半夜消息傳來,是海盜打敗了官兵,衝上岸來燒殺劫掠,就在這種極端緊張的氣氛中,時間到了九月,韓王的婚禮如期舉行,沒有因為東南局勢的不明朗而被耽誤。
同樣熱鬧了三四天,將陸瑾娘給累癱了。幾天婚禮下來,倒是讓乾德帝得到了一個難得放鬆的機會。看來東南那邊暫時沒辦法戰一個結果出來,隻能焦灼著。如此一來,乾德帝也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對竇猛動手,隻能任由竇猛繼續囂張下去。
陸瑾娘歪躺在美人榻上,同鄧福說著話,“這些天可將本宮累壞了。”
“大家都說這婚禮辦的極好,處處都透著皇家的氣派。奴才瞧著柳嬪都笑的合不攏嘴。”鄧福小聲的奉承著。
陸瑾娘笑笑,“她當然該笑的合不攏嘴,她兒子成親,本宮操持忙碌,她隻緒到現場看著,接受兒媳婦的媳婦茶就行了。多輕鬆啊,本宮倒是想和她換換,也輕鬆輕鬆。”
“娘娘可別這麼想,如今宮裏麵可離不開娘娘。下個月就是周王大婚,娘娘再忙過這一攤,以後就好了。”
陸瑾娘笑著,點點頭,“說的不錯。接下來就沒什麼事情好忙的。要說忙,也就是明年的萬壽節。皇上整壽,定是要大辦的。不過屆時也要看東南那邊的局勢如何。”陸瑾娘心中吐槽,竇猛這人究竟是在玩什麼花樣。她絕不相信什麼戰事焦灼的說法,定是竇猛私下裏耍了什麼花槍,將朝堂一幹人等都哄騙了進去。這人最擅長耍些陰謀詭計,實在是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