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萬安。”
琉璃隨郝姑拜了一拜,剛起身就被老夫人笑眯眯招到跟前:“今兒是你幹娘的好日子,難得看你這樣的一身,比玫瑰花兒還嬌豔。”
琉璃抿嘴一笑,老夫人問她:“怎麼今兒不見你帶奴奴來,那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幾天不見我就有點兒想她。”
“老夫人,昨兒晚上她鬧得晚,今天沒精神,我索性交給嫂子帶去歇覺了。”
“那就怪你,怎麼能由著她鬧?第一次當娘,就是沒經驗,你還是住你幹娘家罷。也能多進府來看看我。”
“這個……我都聽幹娘的。”
郝姑笑道:“早說你該搬過來,我還能少了你的筷子?”
老夫人道:“琉璃,你都聽到啦?搬過來,以後得空就隨你幹娘進府耍,陪我說話就行。說說外頭的新鮮事兒,話本子,說說書也使得。天可憐見的,我養了那麼多脫韁的野馬,才得了一個可人兒。”
“老祖宗,您又說我什麼了?”伴隨著一串清淩淩的聲音,一個藕荷色緞子襖裙粉藍色直袖褙子的女孩兒跑進來,往老夫人旁邊一坐,直接趴進了老夫人懷裏。
琉璃忙起身問安:“小女子趙氏,問小小姐好。”
“免啦免啦,你就是趙琉璃?長得真好看,是個美人兒,我要是老祖宗的孫子,我就討回去放在房裏,每日隻是看看都美啊!”
老夫人佯怒說:“你這丫頭,胡說什麼!學學人家溫柔貞靜才是!”
琉璃當然看得出來老夫人其實並不生氣,反而還很喜歡,因此說道:“老夫人,我是不得已才表現得如此。我對奴奴,是希望她活得開開心心自由自在。想來老夫人對小小姐也是如此。”
杼姐兒衝著琉璃努嘴說:“那當然了,這就是有靠山和沒靠山的區別。我要是個男子,我也可以當你的靠山,我靠得住的。”
“靠人人會跑,還是靠自己好。”
“你這話說的在理,可見你是個不俗的。你平時都看什麼書?”
“不過是些雜書罷了。”
“那你可識字?”
“略微認得幾個字。”
“騙人,你的帕子上繡著一首詩呢,我都看到了‘受盡西風未肯休,抱香唯有死枝頭’,有幾分意思。即便句子不是你寫的,字總是你繡的吧?”杼姐兒說著討了帕子來,是一塊湖藍色的帕子,用灰白色的線繡了好些秋菊,旁有一絕句,花與字是一人手筆,精致可愛,杼姐兒便將它掖了,從衣帶上解下自己的帕子遞與琉璃,“你這個繡得真巧,就舍與我罷,我和你換。”
杼姐兒的帕子是一方尺許的絲帕,用提花緞製成,也是嶄新嶄新的,琉璃接過去收好,道:“小巧之道,難登大雅,小小姐不棄,是它的造化。”
“我最討厭言不由衷了,你明明就很得意。”
“不得已而如此,世人都喜歡謙遜的,我要表現得得意,就成了反叛了。”
“我就不喜歡這樣,憑什麼呀,又不是虛名。實至名歸了我還要推拒誇讚不成?”
“老夫人萬安。”
琉璃隨郝姑拜了一拜,剛起身就被老夫人笑眯眯招到跟前:“今兒是你幹娘的好日子,難得看你這樣的一身,比玫瑰花兒還嬌豔。”
琉璃抿嘴一笑,老夫人問她:“怎麼今兒不見你帶奴奴來,那小丫頭古靈精怪的,幾天不見我就有點兒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