蛾兒說著,用手指拭去腮邊的淚水:“我聽聞消息,歡喜得不行,也未想這事有什麼不對,第二天四更就起來打扮,怕夫人久傳不至不高興,特特在西角門下等著。然而不多時,五小姐叫人來趕我走,說夫人叫我氣著了,受驚早產,讓我馬上離開,找個地方避難——後麵的事,府裏頭的我不清楚,外麵的也沒再發生什麼。直到周府裏掛素,我才知道夫人沒了。我不是有心讓夫人難過的,我也不知道夫人會受驚早產,甚至,甚至——”
琉璃沉吟片刻,道:“說起來,你和老爺是怎麼認識的?老爺明明將你收作外室,又怎會讓五小姐知道你的存在?”
“去年夏天,老爺赴宴,張大人讓我做清客唱了幾支小曲兒,因此認識的。老爺因憐憫我年紀尚幼就周旋客人之間,就為我贖身並安置在隱秀弄。去年秋天我病了,老爺請大夫給我診治,也不知是哪裏走漏了消息,就讓五小姐知道了。”
蛾兒想起五小姐一開始找人攆自己走,過了兩個月卻態度大變,又是送東西又是答應讓自己進府,隱約覺得哪裏不對,繼續說:“五小姐雖然不喜歡我,卻還是幫我說情,聽說還勸得老夫人也同意了我的事情。我對五小姐,自然是感激涕零,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傷害夫人哪……嚶嚶嚶……”
說著說著,蛾兒又哭了起來。
琉璃將前後事情一對,倒也對的上,和她料想的也沒太大差別——蛾兒是個比較難得的人,雖然年紀小,沒讀過書,不懂得許多道理,生長於醃臢之地,卻難得的保留了一些善良和天真,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了,也有些通透,可惜……
琉璃想了片刻,道:“我姐姐是心大的,你的事即便讓姐姐知道了也絕不會讓姐姐難受到早產的程度,這件事和你的關聯並不大。”但也沒說不相幹,琉璃略頓一頓,話風一轉,“現在你身邊還有哪些人?”
蛾兒道:“我身邊就隻得小雀一個。小雀是我的丫頭。本來也是書寓的,她年紀小,媽媽隻要三兩銀子就願意讓她贖身,我就把她一起帶了出來。三姑娘,老爺不常來,來了也隻是門口問一聲,我那裏清靜極了,並沒有人多口雜。”
琉璃聽她的意思,是以為自己擔心她走漏了消息故而特意告知她那裏人口簡單,嘴上並不辯解,隻道:“我曉得了。我問這個是因為有件事,需要你幫忙,故而要先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願意那固然好,不願意,就當我沒提過。”
蛾兒忙道:“三姑娘但說無妨,但凡我能盡力的,我竭盡全力就是了。”
“我姐姐去了,周府在這裏沒有可以管家的人,因此姐姐臨走留了話命我暫且管幾日府中的事情。我倒是無所謂,隻是身邊除了這丫頭,沒有別的臂膀。我想讓你用我貼身丫鬟的名義陪我進府,一則幫我打理些瑣事——”
蛾兒說著,用手指拭去腮邊的淚水:“我聽聞消息,歡喜得不行,也未想這事有什麼不對,第二天四更就起來打扮,怕夫人久傳不至不高興,特特在西角門下等著。然而不多時,五小姐叫人來趕我走,說夫人叫我氣著了,受驚早產,讓我馬上離開,找個地方避難——後麵的事,府裏頭的我不清楚,外麵的也沒再發生什麼。直到周府裏掛素,我才知道夫人沒了。我不是有心讓夫人難過的,我也不知道夫人會受驚早產,甚至,甚至——”
琉璃沉吟片刻,道:“說起來,你和老爺是怎麼認識的?老爺明明將你收作外室,又怎會讓五小姐知道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