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台道：“主人才教了‘知來者之可追’呢，主人怎麼自己倒忘了。”
其實玉台也才十五六歲，隻是一直在身邊，反而忘了她也隻是個小女孩而已，琉璃於是也朝她伸手讓她也靠近些，道：“未來的路太長，我怕我會忘記姐姐的樣子，所以，想停下來等等她，想想她。”
蛾兒道：“如果我去了，有姑娘這樣惦記，為我的身後事拚命打點，我這輩子也值了。從沒有人這樣對我，姑娘，我也想試試。我也想有個人能這樣惦記著我。姑娘，我——”
琉璃不輕不重地彈她一下，“小小年紀，不要傷春悲秋，你的時間還長著呢。”
寢室裏，餘嬤嬤不放心出來看看，見她們三個抱成一團兒，又默不作聲地退回去了。
無父母手足、無丈夫兒女，她後半生的依靠都在琉璃一個人身上了，王杼身上有問題，她不是看不出來，隻是疏不間親，不好多說，現在看見女主人有自己的臂膀，仿佛自家孩子突然上進了一樣的開心。
雖然她不懂琉璃說的話，不懂玉台和蛾兒從琉璃那裏得到了什麼，可是她仍然很高興。
和玉台蛾兒說了會兒話，琉璃終於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更衣勻麵梳妝，心裏嘀咕起另一件事。
帝京來信，所以周侯連夜請林清遠過府商議。
若不是時局有變——
那便是帝京的那位老太太又作妖了。
信從周府來，想必是老太太作妖的可能性大得多。
想到這裏，琉璃叫來雀兒，吩咐道：“你等下去二門外等林三爺，就說我找他問一聲，是否發生了與大先夫人或小侯爺有關的大事。若不是，可是京裏有變故。若不便宣之於眾，讓他指個時間我找他詳談。”
雀兒走了之後，琉璃叫餘媽媽幾個把小孩子們都抱出來曬太陽，指著廿七背書，讓其他幾個小東西聽著。
奴奴和初九跟著廿七活動手腳，順便背一背千字文。
霏霏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琉璃慢條斯理地教他，廿七已經把詩三百背了一半了，有些淺顯易懂的句子，琉璃一個字一個字地掰給霏霏聽。
霏霏雖然反應不太靈敏，可是反複教，反複念，他還是能記住一些事情。他現在記住了自己的名字，記住了王杼和琉璃，記得奴奴，記得自己穿衣穿鞋，能背幾首簡單的詩，知道餓了渴了要說出來。
所有幾個小孩子裏，琉璃最疼的就是霏霏，甚至超過疼自己親生的奴奴。
奴奴倒是很心大，頗具長姐風範，母親偏疼霏霏也不吃醋，自己得了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倒是都記得給霏霏他們分。
幺娘就躺在琉璃懷裏，睜著黑寶石一樣的眼睛看著外麵的世界。
幺娘快三個月了，沒有滿月酒，沒有乳名，周侯會敲打照顧幺娘的嬤嬤丫鬟，會給她錦衣玉食，卻不願意見她。
周侯是個爛好人，天真得近乎傻，憐香惜玉，沒個決斷，甚至有些時候有些懦弱，可他和林夫人的感情是真的。
玉台道：“主人才教了‘知來者之可追’呢，主人怎麼自己倒忘了。”
其實玉台也才十五六歲，隻是一直在身邊，反而忘了她也隻是個小女孩而已，琉璃於是也朝她伸手讓她也靠近些，道：“未來的路太長，我怕我會忘記姐姐的樣子，所以，想停下來等等她，想想她。”
蛾兒道：“如果我去了，有姑娘這樣惦記，為我的身後事拚命打點，我這輩子也值了。從沒有人這樣對我，姑娘，我也想試試。我也想有個人能這樣惦記著我。姑娘，我——”
琉璃不輕不重地彈她一下，“小小年紀，不要傷春悲秋，你的時間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