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 / 2)

他的生命……

視線移到他的身上,它看見了他胸`前的一大塊黑黑地烏漬,這塊烏漬帶著濃重得剌鼻的血腥味。在仔細一看之下,烏漬中

的衣料有一個地方破了一個窟窿,不用猜也知道這是被箭射穿的,讓他一箭斃命的傷。

但,箭呢?射穿他身體的那隻箭呢?!

既而一個想法穿到它的思維,讓它當下全身顫唞不己……

那些人類一定是見到自己誤傷了人致他命喪後,他們害怕自己背上殺人的罪名。於是他們商量好之後決定找了個隱僻的地

方埋了他,並且為了確保這件事不讓別人知道,他們硬生生拔出了深埋在他體內有他們記號的箭!

再也控製不住,它悲慟欲絕地長嘯,它再次被人類的無情殘忍傷到身心俱裂。

他是他們的同類啊,他們居然在誤殺了他之後隻是挖個雪坑隨意埋掉他……

失控地鳴嘯在無際的雪山中回蕩,久久不散。在它幾乎喊啞喉嚨的長嘯聲中發出了它僅剩下的唯一情感……

它恨,它恨,

恨造成這一切的人類——

飛 狐

連綿崎嶇的山脈裏傳來一連串的馬車鈴聲以及馬蹄聲、車軲轆聲。一個回轉,一隊馬車隊伍出現在了人跡罕至的山石林裏

曲長的隊伍裏除了趕馬人不時的喝斥聲,再無人聲。原因不是為別的,隻是在經過漫長的旅程後,筋疲力盡的人們再無談

話的興致。

隊伍前進的聲音是回蕩在被石山包圍而成的間縫中,所有坐在馬車裏的人不是睡了就是沉默。外麵的聲音是那麼的嘈雜,

而馬車裏卻是寂靜到令人不安。

不知道前進了多久,回響在人們耳朵裏馬車行進聲驟然散開,不再聲張得讓人心煩。就像是在不透風的房間裏悶了好久後

跑到四處空氣流通的房外享受到一瞬間通體舒暢的那種感覺。

馬車裏的人紛紛揭開布簾探看他們究竟到了什麼地方,進入他們眼睛裏的是空曠到一望無境的草原。漠北的風不時的刮著

,猜測不出叢草有多高的南方來客瞪大了眼睛看著在風的吹拂下如同波濤般翻騰的草原。

這是一個他們從未見到過的美景。

他們看呆了,忘了旅途中的艱辛,忘了方才的不安,忘了由故鄉到異地的鬱煩。

於是,他們又有了談天說話的興致,隊伍裏也不時傳來了陣陣歡聲笑語。

在隊伍裏居後的一輛馬車裏,同時起了聊天興致的幾個人正在說著,其中的一個人注意到了他們當中的一個異類。

“春滿啊,你看什麼呢?風很大的,快把簾子放下來。”跟口中的春滿一塊長大的春福說著話挨到坐在車簾後的人的身邊

“春福你看,那邊有個人一直在看著我們哪!”春滿並沒有聽話的把布簾放下,反而指示朋友讓他看看車窗外。

“是嗎?”春福應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探身望去,“在哪呀春滿,沒人啊?”

“就是那……”春滿想再仔細點指出給好友看,卻發現人已不在,“咦,人呢?”

“你會不會是看錯了,春滿?這種地方哪會有人啊,我聽熟悉這兒的人說這裏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呀。”

“怎麼會,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一揭開簾子就看到他就站在那塊石上看著我們。”不過他總有種感覺,那個人看的是他。

“喔,那你說說那個人長什麼樣子。”春滿是他們之中最老實的一個人,他不會說謊話的。

“我也不知道,他蒙著臉——不過我有看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是藍色的!”春滿說話的聲音有些激動,帶有點興奮。

“你高興什麼啊,春滿!這兒可是漠北,是西域人的地方,以後你想見什麼顏色眼睛的人都有。”春福說得不以為然,適

者生存。他來這兒之前就打聽到了關於這裏的很多事情。隻不過他沒注意到他剛剛說的話有些誇張,讓不太會懷疑別人的春滿真的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