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
“南池雪,這下是真的走了吧。”文冰突然問道。
“是,走了。”白秒道。
南池雪本來是走了,可是白日裏看見了發呆的沐雲傾,且坐騎差點撞到了她,南池雪看在眼裏,卻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他多想著沐雲傾能喊一聲,喚住他,問問他為什麼要走。
他沒想到時隔月餘,再次見到他的小姐姐,他還是覺得難奈不住自己的心。
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冰火兩重地,他無法去探查。
他沒有關於那裏的任何情報。
他也無法親自去問沐雲傾,他怕得到的結果,是他接受不了的。
可是沒有,沐雲傾隻是抬眼望了一眼他,沒出一點聲音。
在她心裏,自己就這麼的微不足道麼?
所以,他沒忍住,又偷偷回來了,尋了半個帝都,卻在太子府,北文冰的府邸找到了她。
接著,就看見她伏在了他的胸口。
嗬,原來,兩個人,真的需要共患難,才能在一起麼?
若是真的這樣,當初遇見海上遊龍的時候,他就應該拚勁一切力量去沐雲傾所在的船上,而不會被龍雲暖帶去了禦龍司。
當真是,一別,兩寬!
小時候,父皇所有的疼愛都是假的,為了他的妖石與逆骨。
長大了,小姐姐的溫柔是假的,可她圖了什麼呢?
騙子,都是騙子……
南池雪的眸子裏浮上淡淡的暴虐。
心底那最後的一點柔軟,都被沐雲傾帶走了。
現在的南池雪,隻是南王,隻是一個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想要滅了南漓皇帝的南池雪。
亦或者是,他想要滅了,所有爾虞我詐,陰險至極的人族!!!
沐雲傾的馬車走著,鳴鳳打了個盹,突然道:“南池雪的人馬,在這林子的另一邊,橫著穿過去不過百米,你要去問問麼?”
沐雲傾半眯著的眸子突然一睜開,卻又合上:“問什麼呢?他不是,都已經要另娶了麼。你看我,就像那麼不合時宜,破壞人家婚姻的人?”
“或許,隻是假象!你們人族,對製造假象來說,不是最拿手麼?花非花,霧非霧!”鳴鳳道。
沐雲傾嘴角一抽,沒想到鳴鳳這麼通人性:“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人族,也是最無情的。所有動物在我們眼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隻分生跟——熟!”
鳴鳳的身子一頓,打了個激靈,眸子瞪了沐雲傾一眼,背過去將尾巴放在她的身前。
雖然她是神獸,可她到底是獸啊……
雖然知道沐雲傾不能吃了她,也沒人有能耐吃了她,可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可怕了,人族太可怕了……
多多熊駕著馬車卻也聽見了,也聽明白了:“沐雲傾,你很餓麼?我也餓了!可是……”
多多熊欲言又止,沐雲傾哈哈大笑,鳴鳳更加炸毛了。
“的確,她瘦不拉幾還不夠你塞牙縫的,明晚找個地方,我們烤全羊吃吧。”沐雲傾笑道,話音未落,卻有箭羽之聲破空而來,多多熊一擺手,箭羽就原路返回,隻聽一聲慘叫,便衝出來十幾個人圍了馬車。
白秒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隻是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