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對那個女人沒興趣?」
「這不是興趣不興趣的問題,而是男人的英雄夢。」祐芳無聊地以枯枝戳戳
火底。「比起我師父,日堪表現得就露骨多了。」
福樂不解,隻覺得男人的筋骨結構似乎比他們的腦袋好懂得多。
「日堪呢?為什麼大隊人馬隻剩我們幾個同行?」
「我師父叫他們走官道,兵分兩路,好讓我們先趕回京。」
「為什麼?」
「因為有內賊在我們之中。」
福樂一歎。這種內情,問也問不懂,她才懶得雞婆。
「我想不通,月爾善到底是怎麼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他還沒跟你說?」
「他哪會跟我說。」隻會哼哼哼。
祐芳不想惹麻煩,打算話題到此了結,偏又臨時起了邪惡的玩性。
「師父他有異能。」
「喔。」有藝能又怎樣?也不會唱歌跳舞給她看。
「最教人不解的,就是他對影子的操控。」
影子?她隻有在乳牙時期玩過踩影子遊戲。月爾善都這麼大了,怎麼還……
「你還沒想通他是怎麼把你瞬間抓到另一處嗎?」
福樂怔住,祐芳這話未見怪異。
「你當時一定身處陰影裏吧。」
是嗎?她不記得了,溪澗深穀,婉蜒崎嶇,大概會有些背光之處。
「至少你是被他由我們這些人凝成的陰影裏抓出來的,這點我可以肯定。」
「你們的陰影?」
祐芳冷笑。「你以為師父會需要我們的隨行保護嗎?」
她愈聽愈不懂,卻莫名顫悸。
「他需要的是我們替他製造的影子。」
「你是說,他……從你們的影子穿越到山穀裏的影子,把我連人帶馬地攫出
來?」
「他也是由你家的影子冒險穿越到東北的吉林將軍府去搜證。不然,你以為
吉林將軍向你下聘的禮單打哪兒來的?」
她傻眼了。哪會有這種事?荒謬至極,也太不合常理。
「所以師父他討厭死你們這個鬼地方,天空地闊,一望無際。沒有影子,對
他而言,比沒有水還難受。」祐芳越發輕鬆。看福樂腦袋一團亂,真是快活。
月爾善討厭此地的原因原來是這個?但……怎麼可能有人會穿影而過?又不
是神怪說書的,她也從不信這些。
「你明白了嗎?」祐芳邪笑。
「少唬人了!」她悍然反擊。「如果真是這樣,他幹嘛不直接穿越影子回京
算了,何不受傷時直接穿越到大夫那兒治療?」
「體力限製,和距離限製。」祐芳起身鋪起薄毯,準備入睡。「這種事很耗
體力,負傷中的他負荷不起。再說,他也不是一下子就由這裏跑到那裏,中間要
穿越好些危險的地方。」
「比如說?」
「陰間。」
祐芳咧開的笑容比回應的話還教福樂驚懼,忍不住怯怯瞅了眼自己身側的陰
影,在火焰的變化中扭曲著詭異的身姿。
她還是……不太能接受,可又找不出月爾善突然出現擄她到別處的合理解釋。
隻能說,祐芳八成是在刻意嚇她。
「我要睡了。」祐芳心滿意足地裏著薄毯蜷躺在草地上,放她自個傷腦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