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山咖啡館出來的蘇牧安將早已掛斷的電話撥了回去。

“弈兒發了高燒,一直哭著喊你的名字,你這個母親倒好,這麼晚的還不接電話,不知道去什麼地方鬼混去了,趕緊給我回來……”

剛接通電話,劉曉欣那刺耳的聲音就從電話的那一端傳了過來,蘇牧安一聽是孩子的事情,握緊了拳頭,隻是還未追問孩子到底怎麼樣了,就從手機裏麵傳來了冰冷的嘟嘟嘟聲。

對方說完這番話以後,便把電話掛了。

蘇牧安深吸一口氣,趕緊朝著江家老宅的方向趕。

上了出租車,蘇牧安看著外麵暗下來的天色,蜷縮的坐在出租車的後麵,看著窗外的眼神有些空洞。

蘇牧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出租車下來的,此時的江家老宅燈火通明,八點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點點星光在空中閃爍,看得不夠真切。

“見完那男人了才知道回來看孩子?”暢通無阻的來到了客廳以後,發現沙發上坐著自己最熟悉的男人。

蘇牧安對江付辰的不屑的質問並不理睬,而是朝著江弈的專屬房間走。

“你不用去了,弈兒剛退燒下去,已經睡著了,你別把他吵醒了。”江付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呦,我當時是誰來了呢?孩子生病了,你倒是在外麵玩得開心,現在他睡著了,我倒是不應該把你叫過來。”劉曉欣這個時候從二樓下來了,看著滿臉疲憊的蘇牧安冷嘲熱諷道。

“我今日來是把孩子帶走的。”

蘇牧安早已和眼前的這一家人撕破了臉麵,自然是不必在偽裝成小綿羊的形象。

“不可能!”劉曉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蘇牧安一臉的麵無表情,淡淡的陳述著事實:“孩子是我生的,我是孩子的母親,帶走他也很正常。”

“你現在是覺得自己的翅膀硬了?居然如此冰冷強勢的和我說話?”劉曉欣怒目而視。

沒有了平日林薇薇的安撫,此時的劉曉欣就像是炸毛了的母雞。

冰冷強勢?

這樣的話現在用來形容自己?

蘇牧安的心裏麵劃過一絲嘲諷。

她何曾不想溫柔似水,可是她溫和的待他們,他們是怎麼回報自己的呢?在這個滿是冰棱的世界裏,若不是自己變得冰冷堅強又該怎麼存活?

所謂的冰冷強硬,不過是給溫柔的自己加上一層盔甲,讓她在這些人的麵前顯得不再懦弱,在外人的眼裏麵看起來不再是搖尾乞憐。

“你別忘了,我現在可是你媽!”

劉曉欣雖然不願意承認眼前的這個女孩是自己的兒媳婦,可是看著她如此強硬的態度,忍不住的將自己高一級的身份扯了出來。

“是,您是母親,所以你也應該體會的了我的感受,還希望你將弈兒還給我!”蘇牧安堅定的看著眼前的劉曉欣,淚水隱隱的在眼眶中打轉。

劉曉欣或許是被眼前的蘇牧安觸動到了心中的那根柔嫩,半晌沒說話。

偌大的客廳裏麵,站著三個人顯得格外的空曠,靜無聲的環境讓人略微的有些窒息。